厲言手中的藥被他手心的汗水融化,他將已經化掉的藥放進嘴裏,無比的苦澀立刻在他口中散開,他用水將藥衝進肚子裏,隨後劇烈地咳嗽,閉上眼睛忍住口中讓人作嘔的味道。
他又接了一杯子水,一口飲盡,隨後重重將杯子放下,出門去見赫千影。
當他推開房門站在赫千影麵前的時候,時間好像一瞬間靜止。
大大咧咧如男孩子一樣的赫千影突然間眼淚從眼眶裏掉下來,她沒有發火責問,也沒有痛苦撒潑,她一步步地向著厲言靠近,一雙圓圓的眼睛裏情緒非常複雜。
她撲到厲言懷裏,語氣平靜道:“二哥,我回來了。”
厲言拍拍她的後背,聲音柔柔的,“回來就好。”
他抬起赫千影藏在他肩膀上的臉,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多大人了,還哭得跟個小花貓一樣。”
赫千影嘟起嘴,憤憤地瞪著厲言,將他推開,“還不是你惹我生氣。”
赫千影丟下厲言,生著悶氣往屋裏走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不搭理厲言。
厲言看著她這樣子,暗暗歎息,那麼多年赫千影的性子可真是一點都沒變,有個格外寵閨女的老爹果然很幸福。厲言想了想,轉身暫時離開,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盤切好的火龍果。
他挺拔的身影,小心地端著一盤火龍果,樣子有些滑稽,“吃果子。”
赫千影撇過去一眼,瞧見是紫色的火龍果,仍舊保持著不理人的樣子。
“你真不吃?不吃我可吃光了。”厲言用小竹簽紮住幾塊黃龍果放進嘴裏,熟透的果子還挺甜的。
“我想喝椰汁。”赫千影任性大小姐脾氣展露無遺,生氣之後跟厲言耍性子,提各種無理要求,跟過去一模一樣。
厲言微笑望著赫千影,順從道:“好,我馬上讓人去買椰子,你還想要其他的嗎?冰激淩還要不要?”
赫千影原本一肚子氣,可是厲言對她還是那麼好,一點都沒變,她無論怎樣發脾氣,厲言總是順著她從來不跟她計較,也從來不罵她。
所有人都說赫千影人高馬大的父親是個女兒奴,對赫千影寵到極致,可事實上厲言對赫千影的寵溺程度遠超赫千影的父親。
赫千影望著厲言微笑溫和的臉,不知道為什麼,肚子裏的氣居然全消了。
真過分,為什麼會這樣?赫千影兩根手指不停地攪著,根本搞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
“影兒?”厲言見赫千影發呆出聲叫她。
赫千影哼了聲,雙手環胸,傲嬌道:“不要白不要,我還要水果酸奶,帶果粒的那種,還要香草冰激淩,還要吃西瓜,還要百香果果汁、番石榴。”
“可以,都給你買。”厲言沒有嫌棄赫千影太過挑剔,而是對待女兒一樣地百依百順。
赫千影噘著嘴嘴角止不住上揚,她小碎步跑上前去伸開雙手讓厲言抱抱。
厲言盯著赫千影已經完全張開的臉蛋,他當做小女孩兒一樣哄著的人已經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女人了。
她的父親雖然姓赫實際上華國血脈已經很稀薄,說是德國人也不為過,赫千影的母親是土生土長的華國人,德國血脈在赫千影身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記,濃眉大眼,高眉弓深眼窩,鼻梁挺拔,臉龐硬朗線條鮮明。
赫千影小時候長得像個洋娃娃一樣,厲家人非常喜歡她,厲言更是對她寵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