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證據甩在眼前，景一諾自己都有些動搖，難道真的是劉成傑被自己前女友的婚訊給氣迷了心竅，臨時起意要殺人？
可是……
“我當時被推進去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種味道很像香奈兒邂逅香水，我曾經聞過那個味道，不會聞錯的。”景一諾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男人身上會有女士香水味。
厲言俊朗的眉宇緊鎖起來，也搞不明白到底為什麼，“我去問問劉成傑。”
監控室裏始終未開過口的幾個人攔住厲言，起身恭敬解釋道：“劉成傑自首的時候身上確實有淡淡的香水味，我們也進行了審問，他說……”
說話的這人瞟了厲言一眼，不大好開口，厲言想知道答案，並未多想，“直說無妨。”
那人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地當著景一諾的麵說道：“劉成傑說跟女朋友分手之後，他心裏不痛快，所以每天都在約、炮，我們調查之後也確實找到了他的眾多炮、友，香水味是她們身上的。”
當著一群男人的麵聽一個男人約、炮的事，景一諾難免不自在，隻能盡量保持高冷，不把自己的那一點點不自在表現出來。
厲言咳嗽了一聲，給那人使個眼色，讓他別再說了。
厲言將手搭在景一諾肩上，帶著她離開監控室，一路向著外麵走去，邊走邊道：“我會讓人好好懲治劉成傑，還你一個公道。”
景一諾強顏笑了笑，自顧自往前走去。
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覺，而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有貓膩，但是收集到的所有證據都表明是劉成傑害她，其他人是無辜的。
她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看著左腳換成右腳，右腳又變成左腳，兩隻腳來回替換腳下的瓷磚也在變化。
“誒，這不是一諾嗎？”正前方有人高聲驚訝地喊她的名字，“一諾！”
景一諾下意識猛然抬頭，剛看見尹舜凝和他身邊的一個男人，厲言就快步搶到景一諾身前，將她擋在身後。
景一諾怔愣住，一雙茫然的眼睛看向厲言，厲言下顎棱角分明，深邃的五官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精致如畫的俊美麵容好似蒙上了一層白霜，冷肅的氣息不斷散逸。
景一諾心頭猛然一跳，連忙緊緊抓住厲言的胳膊，湊在他耳邊輕聲耳語，“你別胡來，我費了那麼大力氣拉攏尹舜凝，你如果把他趕跑了，我跟你沒完。”
她還想著自立門戶呢，如果厲言把她工作室的一員猛將給趕走了，隻剩下她一個光杆兒司令，景一諾肯定不會輕易繞了厲言。
“為了跟尹舜凝搞好交情，我花了那麼多時間跟精力，你都賠給我嗎？”景一諾語帶警告，威脅的意味十分濃烈。
厲言趴在她肩上長長吸了一口氣，將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吸進肚子裏，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無波無瀾地看著她，“我知道分寸。”
景一諾得到滿意的答案，立刻將笑容調出來，去跟尹舜凝以及尹舜凝的表哥打招呼，三個人笑得都很開心。
厲言遠遠地站在一旁，望著景一諾的彎彎的眉眼，聽著她銀鈴一般清脆悅耳的笑聲，麵孔的棱角愈加分明，一雙眼睛裏似有寒芒迸射、出來。
尹舜凝的表哥曾給過景一諾很多建議，景一諾欠他的人情，恰好也到了飯點，景一諾提議一起去吃飯，她請客。
表哥很開心，帶著尹舜凝跟景一諾就要走，景一諾猛然頓住腳，扭頭看向厲言的方向。
尹舜凝和表哥此時才知道原來厲言也在，表哥不知道尹舜凝厲言和景一諾之間的糾葛，大大咧咧地用他有些柔弱的聲音開口招呼，“嗨，帥哥，一起去吃飯吧。”
景一諾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聽說尹舜凝的這位表哥喜歡男人，景一諾還真有些害怕厲言被糟蹋了。
她腳步飛快地走到厲言身邊，宣誓主權一樣挽上厲言的胳膊，頗為親昵。
表哥和尹舜凝的麵上的笑容同時僵在臉上，表哥的目光更是在三人之間來回逡巡，他顯然以為景一諾是自家表弟的女朋友，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費心費力地幫忙。
尹舜凝沉鬱的眼睛光芒頓失，盯著景一諾看了好一會兒，扭頭就走。
表哥慌忙跟上，“舜凝，你走什麼呀。”
“去定位置。”尹舜凝就像台機器一樣，說話的語調都很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