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粉?”厲言嗤笑一聲,“找不到真正的凶手,所以找人來頂包?隻可惜,我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蠢。”
那麼愚蠢的借口,他們居然以為厲言會相信。
“我會親自過去。”厲言眼神冷厲,他把景一諾放在心尖上疼還來不及,怎麼會容許旁人欺負她。
厲言雙手環胸,背靠在醫院白得刺目的牆上,心緒沉沉地等著。
景一諾簡單衝了個澡,換好衣服出來,頭發濕漉漉趴在身上,往下滴水,後背很快就被頭發打濕了。
她把頭發挪到身前,用手把頭發中的水給擼出來,水滴從她削蔥根一般的手指上滴落在地上。
厲言呆呆地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頭發遮蓋著的潔白皮膚帶著水珠,眉毛濕漉漉地被水珠粘在一起,一雙大眼睛清澈明亮。
人洗過澡之後會變得好看幾分,洗去一切妝容的景一諾更將本身的清純麵貌展露出來,再加上那一雙顧盼神飛的眼睛來點綴,說她天生麗質閉月羞花也不為過。
厲言發愣地盯著她,她斜眼瞪他,提著幾個裝了東西的紙袋快步往前走。
管家已經幫景一諾辦理好了手續,見景一諾離開,對厲言小聲道:“一諾小姐身體虛弱,為什麼不讓她在醫院裏養著呢?”
厲言淺笑不語,快步跟上景一諾。
景一諾有仇必報的性子不容她在醫院裏躺著,有人敢拿她的性命開玩笑,她不提把十米長的大刀砍過去就不錯了。
在醫院裏躺著養傷固然是好的,可她也要能靜下心來才行。
厲言快步趕到樓下,但還是晚了一步,景一諾已經攔了一輛出租車,先一步離開。
厲言隻能催著管家趕快去開車,緊跟在出租車後麵,然而路上幾個紅燈把兩人的距離拉得遠遠的,轉個彎之後再也看不到了。
景一諾付過錢直奔火災現場。
案件始末緣由還沒有蓋棺定論,有人聲稱是景一諾的黑粉,要懲治她,但是證據還沒有收集完整。
景一諾從紙袋裏掏出自己穿的那件短袖,剩下的衣服連同紙袋都塞進垃圾桶裏,隨後她怒不可遏地拿著自己那件衣服衝到了火災現場。
出了那麼的事兒,差點燒死人,電視台非常重視,當怕事情鬧大,找了人負責把事情平息下來,張小姐也在到處周旋,力求把影響最小化。
景一諾剛一露麵,負責人就看見了她,立刻滿麵堆笑,一張老臉都要笑開了花。
他小跑著迎上前來,弓著腰頗為狗腿,“景小姐您沒事兒了?我就知道你福氣大,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景一諾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地將自己快被燒焦的衣服給在場所有人看,“我福氣小,要不然也不會差點被人一把火燒死。”
負責人的臉色變得訕訕的,低著的頭笑容很尷尬,大家都是聰明人,景一諾一開口他就明白了,這位景小姐沒那麼好糊弄。
他悄悄退到一邊給張小姐發了條短信,讓她過來。
張小姐畢竟是與景一諾打過交道的人,麵子薄總好過沒有熟臉麵可看,比他一個陌生人要好說話。
景一諾今天就打算把事情鬧大,有人都開始打她性命的主意了,她要是再忍下去,還不被人給活剝了。
她將自己滿是黑灰的短袖摔在地上,指著電視台負責人的鼻子,“實話不妨告訴你,我的黑粉很多,但是沒有一個敢來拿我的性命。”
景一諾被恐嚇的還少嗎,當初蘇婉陷害她,眾人皆以為她表裏不一,水性楊花,嫌貧愛富,那段時間她收到的騷擾電話和恐嚇短信太多了,還有更為實質性的快遞。
快遞包裹打開之後有的是刀片,有的是剪碎的照片,還有的幹脆寄了老鼠腐爛發臭的屍體。
但是景一諾等了那麼久,都沒有一個人來取她的性命。
網絡上所發布的一些事會引起網民的憤怒,但事實上絕大多數隻會當做一個故事來看,少部分人才會留言罵人,發泄憤怒。
為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去殺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可能。
張小姐小跑著趕到,左右為難地看看負責人,又瞧瞧景一諾。
畢竟景一諾無緣無故差點被人害死,張小姐心裏有愧,上前抓住景一諾的手,上下將她仔細看一遍,問道:“你沒事吧?為什麼不在醫院裏多養幾天,比賽的事情你完全不用著急,這次是我們的失誤,而且……”
說到這裏,張小姐突然歎息一聲,無比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