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是我,你信嗎?”蘇婉極具挑釁意味地揚唇淺笑著,一雙魅惑卻帶著幾分得意與惡毒的眼睛盯著景一諾,似乎要將過去的一筆筆舊賬全翻出來一樣。
景一諾沒有回答蘇婉,而是保持冷靜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你不是比所有人都清楚嗎?你自謬好姐姐,好閨蜜,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對我到底意味著什麼。”蘇婉眼睛發紅,眼眶裏壓抑著憤懣不平與深深的恨意。
景一諾深知蘇婉的出身有多糟糕,母親是陪酒女,意外懷孕,生下了蘇婉,可是蘇婉的母親卻從未將自己的女兒當成過女兒,對她非打即罵,以至於蘇婉到現在身上還有曾經留下的傷疤。
一道道疤痕在白皙細嫩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景一諾靜靜地立在走廊裏,一言不發地看著蘇婉。
蘇婉咯咯笑了,笑聲裏隱約有哭腔,她伸出一隻手指指著景一諾,“全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會過得比現在好一千倍,一萬倍。可是你卻毀了我的一切,奪走了屬於我的景家產業。”
景一諾雖然覺得蘇婉的話說的很不對勁,可她隻以為對方說的是淩肅破產這件事,並未深究,因而微微抬起頭,語氣淡漠地回應,“你自作自受而已。”
“我自作自受……”蘇婉揚起嘴唇淺笑,眼睛卻朦朧了,“我從來都沒有選擇的餘地,是你們犯錯之後讓我承受後果,從來沒人考慮過我的感受,如果我有的選擇,我寧願從未來過這世上。”
如果她能夠選擇,她萬萬不會去做一個陪酒女的女兒,哪怕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如今名聲顯赫的景盛宇。
“假設我放棄一切就能實現你們看來最普通的願望,我寧願不要美麗的外表和花不完的錢財,我想要的隻是最普通的家庭最普通的生活而已,可是卻永遠也得不到。”蘇婉淚光愈加朦朧,整個人顯得柔弱又單薄。
她隻是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女孩子而已,她隻是想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
蘇婉深深吸了幾口氣,擦掉眼角的淚水,濕漉漉的眼睛裏有種病態的惡毒,“既然我無論怎麼努力都得不到,那我就讓你們所有人都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景盛宇身為蘇婉的親生父親,卻把她跟景一諾完全區別對待,甚至為了自己的家庭和睦,一直不肯給她一個合適的身份。
還有景一諾,景一諾和蘇婉都是景盛宇的女兒,兩人本就應該得到相同的待遇,很多事情是景一諾需要做的,她過去那麼多年的付出是理所應當,而她卻拿出來當做某種施舍進行炫耀。
蘇婉完完全全看不起景一諾,不但看不起,而且恨她。
“如果你有這種想法,那你才是永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景一諾異常平靜地點出一個殘忍的事實。
景盛宇和曹蓉芳其實很喜歡蘇婉,他們也很心疼她,景景家三人從未將蘇婉當成過外人,一諾甚至知道景盛宇為蘇婉準備了很多東西,景家的財產裏留有她的一份。
苦命卻懂事體貼的蘇婉一直都是景家的一份子,而眼前的女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