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肅隻是個草包。”厲言非常直白地評價淩肅,不留半分情麵。
景一諾發自內心地關心厲言的安危,自然無限真誠,她仔細看著他的臉,確定他沒事才放下心來,長舒一口氣,“沒事就好。”
厲言看著景一諾略顯緊張的模樣,忍不住打趣,“你似乎很關心我啊。”
景一諾秀美的麵孔瞬間板起,白了厲言一眼,“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又不是白眼狼,關心你一下很正常。”
厲言哈哈笑了,抓了抓略微淩亂的頭發,“開個玩笑而已,幹嘛認真啊。”
景一諾心底暗歎,厲言有時候真不靠譜。
明明厲言做的事情都是對別人好,可他卻讓人感動不起來,一副賤兮兮的樣子,真討人厭。
景一諾生氣地背過臉去,拉開車門上車,不再搭理厲言。
厲言看著微怒的景一諾,麵上的不正經神色慢慢消失。
如果景一諾跟厲言吵嘴,或許會忘掉網絡上發生的事情吧。
一個剛剛二十多歲的女人,再堅強能堅強到什麼地步,被千夫指萬人罵,恐怕景一諾心底的高傲會很快被磨掉,等到那個時候,真不知道景一諾會變成什麼樣子。
厲言一雙眼睛看人很準,他眼中的景一諾和外人看到的並不相同。
景一諾實際上並不是個很強硬的人,她始終在追隨心底的聲音,可她卻會難過,會自我懷疑。
厲言派人調查景一諾的時候,聽到的全部都是景一諾性子軟弱、沒有主見等評價,人不可能一瞬間改變,哪怕脾性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骨子裏的某些東西仍舊還在。
這個女人是個內心很敏感的人。
她坐在車裏,撇過頭不看厲言,嘴唇微微嘟起,還在生氣厲言的玩笑。
厲言注視著景一諾的目光慢慢變得柔和,打開車坐在了駕駛座,他沒急著發動車子離開,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錄音筆。
他將錄音筆遞給景一諾,“今天我們和淩肅的對話全被錄下來了,你發到網上去,那些人知道真相以後就該閉嘴了,網絡時代的熱度消的很快,你不用在意這些東西。”
厲言是在批評聲中生活了將近二十年,早就看淡了無關人等的閑言碎語。
外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反正無論旁人如何評價厲言,厲言的仇還是要報,家產也要搶。
別人的嘴實際上並沒有多大影響。
景一諾看著厲言遞過來的錄音筆,心情複雜,愣愣地看著他比女人還要好看的手指發呆。
厲言晃了晃伸著的手,催道:“怎麼,不想要啊?”
景一諾緊閉著眼睛使勁搖頭,一把將厲言手中的錄音筆搶了過來,語氣不快道:“怎麼可能不要。”
錄音筆上還有厲言體溫,熱熱的,景一諾握緊錄音筆,一聲不吭地盯著車前玻璃。她麵容清冷,眼神卻幾次變幻,複雜的情緒在燦若星辰的眼睛中交織。
過了兩分鍾,景一諾整個人都柔和了很多,她沒跟厲言道謝,隻是開口的聲音鮮見得特別親和道:“咱們回公司,我把東西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