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床上,蘇憶楚手背上的點滴還在“嘀嗒嘀嗒”的進入蘇憶楚的血液中。她安詳的睡著,長長的睫毛在微弱日光的照耀下,像是金色的豎琴,發出安靜的卻又美妙的旋律。醫院的窗外是一片美麗的花園,在秋風的輕撫下顯得一片金黃,幾個病人穿著病服在花園的長椅上閑侃,時不時的發出幾聲爽朗的笑聲,仿佛疾病並沒有對於他們的心情造成什麼影響。走廊裏大夫的腳步聲,護士的推車聲零零散散,陽光般的午後,即使在讓人不舒服的醫院裏,也會給人一種懶洋洋的安逸。
田野輕輕的推開病房門,悄悄的坐到了蘇憶楚的身邊。他望了望紮在蘇憶楚手背上的靜脈注射器,不禁有些微微的心痛。他輕輕的站起身,調慢了點滴的速度又輕輕的坐下,把被子輕輕的塞到蘇憶楚的脖頸下。
“憶楚,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田野在心裏默默地發問,一個月來從夢境到相遇,再到一係列奇怪的事情發生,眼前這個叫做蘇憶楚的女孩讓田野既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疑團也在田野的心中越來越大。
“哦,是你啊。”蘇憶楚輕輕的睜開了眼睛,病情仿佛有了些好轉,原本蒼白的臉頰又顯得微微的紅潤。
“對不起,打擾到你了。”田野把枕頭輕輕的放在蘇憶楚的背後,讓蘇憶楚保持一種舒適的坐姿。
“沒,整天在醫院都有些透不過氣了。能陪我下去走走麼?”蘇憶楚輕輕的靠在枕頭上。
“大夫說了……”
“大夫說,我應該多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呀。”蘇憶楚衝著田野微微一笑。
“那好吧,那我們等打完點滴。”田野微笑的說。
醫院的花園裏,知了不停的鳴叫,午後的陽光溫暖而又和煦,金黃色的樹葉也被秋風吹得嘶嘶作響,發出悅耳的聲音。一條彎折的羊腸小路上,零零星星的幾個病人在家屬的攙扶下散步,幾隻在草叢中戲耍的野貓和樹枝上高歌的百靈讓整個花園充滿了生機。
“那天,真的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聽到我說的話,你的反應會那麼大。”田野攙扶著蘇憶楚,在一個木質的長椅上坐下。
“你相信命運麼?”蘇憶楚望著碧藍的天空,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命運?”田野愣了一下。
“對,命運。時空交錯,亂世爭雄,佳人撫琴,獨自斷腸。這就是我的命運。”
田野有些一愣,他顯然沒有聽懂蘇憶楚所說的話的意思,神秘感再度的讓他迫不及待的想了解這個眼前的女子。
“我不相信命運,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身世,沒有什麼事命中注定的。生命就像是一張白紙,需要我們用畫筆去描繪出五彩繽紛的畫卷。所以,命運,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田野微笑的看著蘇憶楚。
“命運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蘇憶楚長開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什麼。
“是呀,正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所謂的命中注定不過是刻舟求劍,不思進取,才導致失去命運的主動權。真正的命運,其實就在我們的手中。”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陳勝不過市井之徒,竟敢放出此等狂言,嗬嗬。”蘇憶楚冷笑了一聲。
田野心頭一顫,潛意識的讓他感覺到了什麼。張楚王陳勝,史記,秦末農民起義,西楚霸王項羽,虞姬……這個聯想讓田野懷疑了自己的夢境。世界上為何會有這般驚人的相似?為什麼夢中的虞姬的樣子和蘇憶楚居然一摸一樣?為什麼提到自己的夢境時蘇憶楚平白無故的暈倒?所有的事情像是攪拌機一樣在田野的大腦不停的攪拌,田野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頭。
“你怎麼了?”蘇憶楚被田野的舉動嚇了一跳。
“沒…沒怎麼…”田野的額頭豆大般的汗珠落在的長椅上。
“要不我們回去吧。”蘇憶楚攙起田野。
“不,我沒事。”田野漸漸的恢複了平靜。“可能最近加班的原因吧。休息不好,時不時的灰頭痛。”田野撒了謊,因為他還沒有從混亂的思緒中理出個結果。
“加班也得注意休息呀,身體要緊。我看你每天很晚才回來,然後很早就出去,這樣拚命哪能行呀。”蘇憶楚皺了皺眉頭。
“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嘛,不拚命哪能行。”田野拍了拍蘇憶楚的肩膀,微笑的調侃著。
“行了,別貧了。你的女朋友呢?怎麼最近看不到她了?”蘇憶楚確定了田野沒事後,輕輕的拍打了一下田野。
“女朋友?”田野幾乎把這三個字加上一個問號喊了出來。
“對呀,那個很高很漂亮的女孩。”
“很高很漂亮的女孩?”那天在樓梯口的情景一下子從田野的腦海中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