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拿過來,小心翼翼的戴在手上,然後自己傻嗬嗬的幹笑著。
腿已經麻木了,才慢慢起身。
站起來的時候,因為跪的時間太久,有點眩暈,不小心掃掉了夏菡放在洗漱台上的化妝品
“嘩啦——”
碎了滿地的碎片。
我想,完蛋了,這是夏菡視若生命的東西,就這麼被毀了。我非死即殘了。
我嘲笑的赤著腳踩著一地碎片,走出洗手間。
“砰——”
門被踹開了。
我不悅的看著來者,卻又瞬間驚訝。
——單雨桐!
單雨桐擔心葉笙,一直在門外守候著。
聽見裏麵有動靜,顧不得什麼,踹開門就闖了進來。
他害怕,是的,他在害怕,她幹什麼傻事。
他太清楚這個外表冷淡,強大,但其實內心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孩子。
然後,他就看見站在滿地碎片上的葉笙。
單雨桐忍無可忍,他衝過來,捏著我的肩膀,對我吼道,“葉笙,你TMD別這樣!”
我沒說話,麵無表情。
單雨桐挫敗般的鬆開手,把我抱到沙發上,蹲下來,小心查看我的傷口。
我閉著眼,不明白的問,“單雨桐,我到底哪點值得你喜歡?”
單雨桐,沒有說話,隻是用棉棒沾了藥水,輕輕給我擦藥。
清冷的月光灑進來,冰涼的流淌在地上。
我覺得自己的眼皮又開始打架了,越來越沉重。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頭一歪,就睡了。
單雨桐擦完藥,抬頭時,發現葉笙已經安靜的入睡了。
她眉間總是有股化不開的憂傷,隻有睡著的時候才卸下渾身防備。
單雨桐是被無數人簇擁下長大的,他不懂一個人如何承受那刻骨的孤獨。
單雨桐扶著沙發站起來,把葉笙抱到床上。
給她蓋上被子,想了想,把她放在被子外麵的手也拿進被子裏麵。
手還是冰涼的,這丫頭的手似乎一年到頭都是冷的。
單雨桐怔怔的看了眼葉笙手腕處的手鏈,心頓了下,
關好門之後,單雨桐看著月光下的一級一級的樓梯,風從走廊竄入。
但是那時的單雨桐確實一點也沒感覺到冷,或者說,根本沒什麼感覺能比經曆一場冰天雪地的更讓人心寒。
伸手輕輕蓋住眼睛,冰冷的手指覆蓋上發燙的皮膚,
單雨桐忽然覺得有什麼溫熱的物體在流動,仔細又摸了摸,才發現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溢出了眼淚。
苦笑一下,心裏的刺痛就像漫無邊際,隻覺得心裏堵得慌。
明知得不到結果的無望,並不是太痛心,隻是覺得有一點難過,一點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