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發覺自己很餓,很餓,很餓。
他自顧自的打開塑料盒,遞到我手上,無賴的說“吃吧,我可不想扛著餓死鬼去醫務室。”
我愣住,接過了粥,第一次對他輕聲地說了句,“謝謝。”
單雨桐笑笑,然後傾過身來。
我跟著抬頭,隻見他半個身體傾了過來,不免愣住。
單雨桐伸手扣住窗戶,“嘭”地一聲關上,低下頭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把葉笙逼到了牆壁上“啊”了一聲便退開去,“抱歉,抱歉,沒注意到。”
我也不在意,坐正了身子又繼續喝小米粥。
班裏已經陸陸續續有人來了。
單雨桐跳下窗台,拍拍衣服,回頭對我說,“趕緊下來,八婆快到了。”
剛說完,周圍溫度瞬間降低了幾十度。
緊接著,夏菡騰空而出“TMD,敢說我壞話。你活夠了!”
我看著單雨桐和夏菡追逐打鬧,夏菡氣急敗壞,單雨桐花枝亂顫,喝著暖暖的粥,原本陰霾的心情居然奇跡般的有點好轉。
突然,夏菡衝過來,扯掉了我頭上的帽子。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夏菡呆呆的盯著我看了幾眼,別過頭去,又轉回頭瞪大眼睛看了我一眼,憋了憋,把頭轉開
單雨桐看了我一眼,一臉憋屈的轉過頭去,肩膀都忍得抖了起來。
我若無其事的戴回帽子,喝光最後一口粥。
跳下窗台,然後用最冷,最陰森的語氣,“警告你們!敢笑出來就讓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頓時爆發出一陣猛烈的笑聲
“哈哈,葉笙,你昨晚和周公鬧革命了?”夏菡捶著桌子,笑的直不起腰。
單雨桐剛想笑,看見我陰冷的目光殺過去,趕緊捂住嘴巴。
我極度憤怒的盯著夏菡,走到座位上坐好。
夏菡見殺氣騰騰,連忙擺手求饒,“好了,好了,不笑了,恩?不是,你怎麼搞的?”
我用力把頭發壓了壓,“把頭發睡壞是經常的事情吧,有什麼好笑的啊?你沒試過麼?。”
夏菡憋著笑,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抓著我的手,把我拉到洗手池旁。
我還沒搞明白她要幹什麼,夏菡就伸手把帽子摘掉了。
“喂!”我喊了句。
旋風頭一下子聳了起來,夏菡眨了眨眼。仔細看了看那大片不規則地拱起來的頭發,還是有點想笑,在接受到我殺人目光之後,又努力地忍了忍。
按著我的脖子彎下了腰,順帶開了水龍頭。
夏菡輕輕壓著我的頭,說了句“別動。”接了一點水往我頭上抹。
姐姐啊,這可是冷水,你tm的是想弄死我吧?
我被刺激的抖了一下。
夏菡這才恢複記憶地說,“咳咳,我知道早晨的水是比較冷啦。但為了你可憐的發型。忍。”
夏菡每次都盡量拈少一點水,把我的頭發給抹順了,又從包裏拿出紙巾稍稍擦幹。
我望著夏菡認真的樣子,吸了吸鼻子,悶悶的開口“我昨天又看見他了。”
夏菡怔了一下,“恩?你是說陸至?葉笙,有時候我真佩服你。你能這麼久的喜歡一個人。”
我歎了口氣,望了望霧霾的天“夏菡,我從9歲那年遇見陸至,那種感情就在心裏紮根,想念他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甚至說,都成了我生命的一種本能。”
夏菡擦完我的頭發,蹲下來,雙手按住我的肩膀,鄭重的盯著我的眼“葉笙,你太執著了。你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因而在接下來的歲月裏,你竟然不肯一點點將就,一點點錯過。所以你才會這麼痛苦。”
我當時並不明白夏菡這段語重心長的話語。我也不懂為什麼執著不好。後來,我才慢慢明白,太過執著就是固執,太過固執就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