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花雕的窗戶照射進房間,地上大塊的木桌碎屑散落,床榻之上,女子白衣聖潔,身子略微消瘦,陽光悄然爬上床榻,印在女子的臉上,絕色的容顏美的讓人窒息,眉眼間的冷漠卻讓人望而卻步。
床上的女子悠然睜開雙眼,一雙猩紅的目光如同地獄惡魔一般,繪盡了無雙煉獄,隻是幾個呼吸之間,顏色漸漸褪去,那一雙眼眸仿佛暈染著千萬墨色,蘊漾清澈。
龍塵棲坐起來,盤坐在床榻之上,細細梳理著自己體內的力量,初階魔導師,七階靈度,中階見習劍士,實力太弱是實在的,雖然每次都投機取巧取得勝利奪人性命,還是不夠,得想辦法快些提升實力了。
龍塵棲支著下巴,略微顯得有些苦惱,麵前攤開藥師典籍,裏麵的內容灰暗難懂,著實看不明白,想著也有幾日沒有見到那個所謂的師兄了,也是時候去會會他,順便討教一二。
如此想著,龍塵棲便拿出玉佩,手指間觸感溫潤,心底仿佛被羽毛劃過一樣輕盈,嘴角微微勾了勾,一抹甜蜜的色彩在絕色的臉上蘊漾而開,一閃即逝。
神域之內,冰棺中男子一臉蒼白,感受到龍塵棲的情緒,冥弦袒露在外的猩紅心髒劇烈顫抖,他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冥弦,我要去找她了。”
冰棺旁邊站著一名與冥弦長相幾分相似的男子開口說道,他一身墨色青衣,恍若天上謫仙,溫潤儒雅,眉眼間一抹邪氣飄揚,嘴角勾出的得意之色十分明顯。
“灼息……”冥弦的聲音輕顫,現在的他十分虛弱。
“我們,終於不是一個人了,至於她,是我的!”灼息眉眼高挑,對於自己的這副肉身十分滿意,他是冥弦的魔念,無奈多年以來,冥弦著實厲害的很,現在因為一個生死契約,冥弦將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正好給了灼息與冥弦分離的契機。
“生死契約在我身上,你如何能與她在一起?你是為了她剝離自己的魔念,還是你早就想離開我,自己獨立一副肉身,從而利用她罷了。”冥弦嘲笑了一聲。
灼息悠然色變,骨節分明的手指間一抹黑氣繚繞,瞬間化作無數細針,心念一動,細針如同細雨一般,沒入冥弦的身體各處,冥弦痛苦的悶哼,嘴角緩緩流出鮮血,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了。
冥弦身上的骨骼發出哢擦哢擦的脆響,極大的痛苦令他不斷抽搐,半響之後,他目光深邃,盯著灼息喘息著開口說道:“困不了我多久,屆時,我要你灰飛煙滅。”
灼息無所謂揮了揮衣袖,欣賞著自己這具肉身,感覺很是滿意,腦海浮現龍塵棲那張絕色的臉,俯身看著水中自己的容顏,伸手摸了摸,這張臉也還不差,應該可以配得上龍塵棲了。
“我要去找她了。”灼息揚了揚眉,朝著冥弦挑釁一笑。
“不要碰她。”冥弦猛地噴出口鮮血。
“哦?”灼息似笑非笑,對著冥弦口吻殘忍,語氣輕歎說道:“可是,她喜歡的是我。”
冥弦閉上雙眼,不再理會灼息,冰棺散發著氤氳霧氣,一襲紅色顏色妖孽,墨色的長發散落在冰棺之中,寒意漾在四周,他會長眠多久?
她會等他嗎?
龍塵棲將鮮血滴在玉佩之上,腳下五芒星陣法光芒大作,白光刺眼,龍塵棲條件反射地閉上了雙眼,耳邊劃過輕微的聲音,他在說:“等我……”
龍塵棲心底驀然窒息,猛地睜開雙眼,已經立於光禿禿的山頭,一望無際的荒原,人高的蘆葦叢,剛才的聲音,仿佛是自己的幻聽。
目光在蘆葦叢中找到了那一座小茅屋,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佩,並沒有什麼異樣,這是她與冥弦用來聯係的媒介,可以確定玉佩剛才沒有傳播過任何信息,除了冥弦,也沒人能給自己腦海說話了,那一聲,隻是幻聽嗎?
“咕咕……咕咕……”
腳下的蘆葦叢中小獸穿梭,拉回了龍塵棲的思緒,龍塵棲微微整理情緒,朝著茅屋走去。
茅屋外的空地上擺著一方木桌,老者正在細細品茗,昏昏欲睡十分享受,可憐的是白岑,在一旁頂著大石紮著馬步,也不知道多久了,他額頭大顆的汗滴滴落,手腳都有些顫抖。
“師妹~~”白岑看到龍塵棲就像看到救星一般,這一聲師妹叫的十分親切。
老者驚訝睜開雙眼,望著龍塵棲,隨即回頭撇了一眼將石頭欲放下來的白岑,不悅說道:“讓你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