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項景佾跟她說過墨叔若學過這類推算學術,她慢下腳步,退到墨叔若身邊,有些為難,“墨姑娘,我有一事需予你幫個忙,不知你可願意?”
白日裏媧皇殿中兩人相處她也沒有這般客氣,墨叔若知道阿拿爾性子要強,沒有好臉色也隻是礙於對項景佾的誤會,所以麵對此時她的求助,墨叔若有些受寵若驚,等眨眼回過神來立刻微微低頭,“殿下客氣。你請講來。”
阿拿爾也自知白日裏氣性衝了些,加上現在有求於人,語氣不免柔和,“我聽聞你有探查之能,不知可能找到這地宮所在?”說罷將地圖從懷裏拿出來,指給她看,“我們走到第二門選錯,我如今是真的不知該怎麼去尋找藏玉的地宮。”
墨叔若將地圖接過來,發現上麵統共就畫了三個圓圈,簡之又簡,根本不能稱作地圖,都還沒她的隨手抄錄畫得詳細。
阿拿爾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道:“祭司堂長老也是有規矩管著,他們進入墓室都是盲走,不能記地宮路線,所以隻知道下墓後要經過三道石門。”
墨叔若點點頭,將地圖疊好還給她,“能走過兩門,你也辛苦了。”
麵對她的感慨,阿拿爾一笑置之。
墨叔若不解,“藏玉位置乃是殿下親選,緣何故,藏玉地點你自己也不得知?”
阿拿爾道:“我族中對聖山有一種標測,用高度、寬度、長度三計量具體某個位置。而身處聖山內部,墓道橫七縱八,錯綜複雜,是以另外的方式為計量。血玉藏地雖是我選擇,但具體路線是祭司堂去,所以其實兩方都是不知道具體位置的。”
墨叔若聽來咋舌。
也就是說阿拿爾隨便指了個地點,祭司堂的人再選擇怎麼到達。進墓的長老換算單位後,蒙眼盲走。他要去所謂的某個地點,那會有無數的路線,可能是從山腳起始,也可能是從山頂或者山腰,也就是說經過的前兩門也不一定就是圖上所指。
這藏東西的方法也太實在了些,自己都不知道,那誰還能找著!也不知是誰想的辦法,實在是高!
“什麼亂七八糟的,有必要搞得這麼複雜?誒,不管了,你們自己聊吧。”方紅魈聽得雲裏霧裏,皺著眉頭快步往前去了。
墨叔若也懶得管她,繼續問阿拿爾,“你確定之前走的兩門是正確的?”
阿拿爾搖頭,“進入地宮的路線太多了,我也隻能照著地圖猜測。”作為新女築,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去問祭司堂,這三個圈已經是最大的線索。
墨叔若抱著手臂將食指關節咬在嘴邊,一邊往前走,“你選的三個數字分別是什麼?”
“一,一跟一。”
“???”墨叔若震驚,“三個一?”
阿拿爾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記性不大好……”
墨叔若隻能賠笑,“三個一好,好記,也好找。”
宴絕就沒忍住,在後麵低低笑起來。
出糗的事太多了,她也懶得管。隻是這三個一要真好找就好了……
如果真是按照三個單位計量,那這位置就在平行地麵層的位置。按照之前方紅魈透露,他們一行是上到半山腰然後掉入沙坑下滑隧道,也就是說他們現在的位置很有可能就靠近地平麵了。隻是這路該怎麼去,她也是跟阿拿爾一樣,一頭霧水。
宴絕低聲提醒,“你之前不是繪過墓道樣貌嗎?”
“對呀!”墨叔若醍醐灌頂,趕緊拿出來攤在手上給阿拿爾看,“你認識這個圖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