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好奇,其實更多原因是不想傻站著。於是就近一個蛛繭,蹲下去扯了扯絲網。
“小心!”墨叔若都沒看清什麼,胳膊上忽然被一拉,她就被強勢拽著往後退開。
“怎麼了?”墨叔若抬頭,見宴絕站在麵前,手裏握著她的胳膊,眼睛一直盯著那些蛛繭,若有所思地不知想些什麼。
“它在動。”宴絕鬆開手,拿著匕首將整個蛛繭劃開一道口子。從縫隙裏看去竟然有人,兩人對視一眼立刻進行施救,蛛網越開,發現竟然是阿拿爾跟項景佾兩人,阿拿爾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項景佾還半睜著眼睛。
“師兄!師兄你怎麼樣?”墨叔若急得都想上嘴去咬。
項景佾半睜著眼睛,咳嗽兩聲,“叔若……我不是做夢吧……還是我已經死了?”
墨叔若聞言又急又笑,拍了拍他的臉,“你怕不是被憋傻了。”
他醒過來第一反應,“阿拿爾……阿拿爾怎麼樣了?”
宴絕探了探鼻息,“還好,隻是昏過去了。”
將他們從蛛繭裏扒拉出來,墨叔若拍著項景佾的背給他順氣,“師兄,你們怎麼在這裏?其他人呢?”
項景佾抬頭看了看漆黑的頂部,“我跟殿下從懸崖上摔下來,就落到了這裏。”
墨叔若道:“好險,幸虧下麵是蛛網。”
項景佾有些後怕,“我暈過去再醒來就發現被困在這裏麵,幸好是遇見你們,不然真可能窒息而亡了。你們怎麼遇見的?方姑娘呢?”
宴絕看了她一眼,“這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裏。”
宴絕剛將阿拿爾背起來,墨叔若攙著項景佾緊跟著也晃晃悠悠站起來,他失了力氣,幾乎渾身的重量都靠在墨叔若身上。
“可以嗎?”宴絕靜靜站在旁邊看著她一臉猙獰,頓時有些好笑,“實在不行就等他恢複力氣再走。”
“沒事。”墨叔若蹬了兩下腿,板回被項景佾壓彎的背,艱難道:“師兄,你自己也使點勁啊,你好重啊!”
項景佾無奈,“你看我現在的樣子能使得上勁嗎?”
宴絕好笑的搖搖頭,“慢慢來吧。”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墨叔若腿腳發軟,頭上汗都冒了出來。右腳一扭,這摔跤來得並不突然,墨叔若身體往後一倒,項景佾失去支撐力跟著一轉,就直接把墨叔若摁在了石壁上,宴絕眼疾手快,在項景佾摔過去時,右手伸出去在兩人唇間一隔,三人同時感到了劇痛,項景佾迅速捂著嘴巴蹲下去,沒差點把牙磕下來。
墨叔若將宴絕的手從自己嘴上挪開,麵對此情此景,分外尷尬,“師兄你沒事吧……”
宴絕甩著手,“估計有點疼。”
要不是他伸手擋住了,項景佾怕是直接就要磕墨叔若嘴皮子上去。
手心還有她唇上的柔軟觸感,宴絕微不可查地抖動著睫毛,幹咳一聲,“我們休息一會再出發吧。”
今日的意外來得實在太多,他有點接受不能。
將阿拿爾靠放在石壁邊,背著兩人,墨叔若悄悄給她喂了解藥。看著她緊閉的眼睛,墨叔若抱著膝蓋歎了口氣:項景佾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可別因為自己給耽誤了。
阿拿爾性子倔,項景佾跟墨叔若一樣,在感情方麵又都是傻乎乎的,不知道怎麼去開解,照這樣下去,日久恐怕是要生出嫌隙。
她回身靠著石壁坐下來,用手肘捅了捅閉眼休整的項景佾,壓低聲音道:“師兄,你喜歡阿拿爾嗎?”
他猛地瞪大眼睛看著她,一時被這麼直接攤開,他有些羞澀不安,“你聽誰說的……”
“這種事還用說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她擺擺手,看起來一副經驗十足的樣子。
項景佾有些不敢置信,嘀咕道:“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我認真問你,你要老實回答我。”如此鄭重,她也糾結了會才開口,“你對她是真心的?”
墨叔若沒有懷疑他的真心,隻是在替阿拿爾確認。女孩子嘛,總是要聽他親口說了才願意去相信。
項景佾低頭看著手,低聲喃喃:“我想她好好活著,我也想陪著她,這種感情自然是真心的。”
墨叔若瞪了他一眼,“你是真傻還是假蠢,想陪著她想她好是感情,但不能明確說這就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你這樣說,叫她怎麼想?她可能會誤以為你對她隻是同情,可憐,甚至覺得隻是這幾個月主仆間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