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將阿拿爾的棺槨重新蓋好,這才離開墓室準備去跟其他人彙合。雖然沒有地圖,好在之前聽阿拿爾說過藏玉的位置在西南角。墨叔若也沒藏著掖著,將自己畫的那副草圖拿出來,覺得興許能幫上忙。
方紅魈對北疆一竅不通,興趣又不大,隻能他兩人在一旁商量。
她指著布上的蛇頭,“我原先以為這是一個圖騰,可能跟出口有什麼關係。後來想著,這很有可能是有關北疆什麼秘密。”
宴絕沒看出什麼來,想聽聽她的想法,便道:“何解?”
墨叔若微闔雙眸,右手又忍不住往嘴裏送,“首先這裏的墓室都不是規整修建的,墓道成圖肯定是刻意為之。再則,這地下太詭異了,先不說這一整座山的墓葬群,我在亂走的時候遇見好些個頭特別大的動物。還有,”她指著圖騰旁邊抄錄的象形文字,“這些字我雖看不懂,但結合猜想,看起來倒像那麼回事。這個,你不覺得像共生的意思嗎?”她指著那有點像魚的圖形,別人看來或許就是一加一等於二的道理,但是她就是有種不明所以的直覺。
宴絕點著頭,將布帛疊起來放在她手裏,“我之前進來的時候也依稀聽到過很多響聲,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應該跟你看到的那些動物有關。接下來的路,還是要小心著些。”墨叔若有些疑惑地望著他,她這前前後後分析了一大通,宴絕的回答避而不談,看起來有些敷衍了事。
“你不覺得這圖騰跟文字內容過於奇怪嗎?”
宴絕道:“這是北疆的秘密,肯定是不想外人知道,我們拿到血玉就要離開,不必查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他這樣一說,墨叔若倒真覺得自己有點多事。將布帛收進挎包裏,“可如果不搞清楚墓道的問題,我們要怎麼去找他們呢?”
“這個不用擔心。”他從懷裏掏出個略眼熟的盒子。
墨叔若與他對視一眼,“赤羽金蝶!”
他點點頭將盒子遞給一邊的方紅魈,“之前已經跟尤薑說過,如果失散就用金蝶尋找。”
方紅魈接過去用秘藥讓金蝶引路,邊走邊歎了口氣:“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偏偏要跟著城主你。”
宴絕好笑,“怎麼了?聽來怨氣很重啊。”
方紅魈瞟了旁邊兩人一眼,又是一陣怨念,“我也不知道我在北疆留到現在都是為了什麼,被你們一個個使喚來使喚去的。”她這人性格直爽,心裏憋不住事,對於之前扶窨跟尤薑的事耿耿於懷。“城主,上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你掉下沙坑的時候,他根本都不擔心你,就記著找血玉。之前也聽過傳聞,說你們關係不和來著,難不成這次,是他要挾你來的?”
“傳言終是不可信。”他知道這一路走來,玉華扶窨是有些操之過急,難免別人誤會。“師兄表麵上是嚴厲了些,可也絕不是傳聞中那般冷血。”
方紅魈對他的回答嗤之以鼻,“他要是不冷血,就不會不顧別人性命了,他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墨叔若在一邊默默聽著,也不好開口,又怕她說出什麼來,小心翼翼用眼神嗬止她,“上主在天目峰主事內務,行事肯定要果斷才能震得住場,你莫要再說這種話,叫他知道了恐要受罰。”
宴絕也隻是瞟了方紅魈一眼,並沒有生氣,“你這性子是越發無法無天。”
“我……”被兩人這樣一堵,方紅魈更氣了,“好,是我大膽,不懂你們那些敬重有加。可我就是氣不過,你們都怕他,我可不怕。”
“紅葉!”看著她氣呼呼往前衝,墨叔若有些擔心,轉頭問宴絕,“你們來的路上是出什麼事了?她怎麼看誰都生氣?”先是阿拿爾,再是玉華扶窨。她都看懵了。
宴絕看著她的背影,“隨她去吧。”
“我去跟她談談吧。”終是放心不下,墨叔若快步追上去。“你怎麼了?”
她緊閉著嘴,垮著臉子不說話,也不知道在生什麼悶氣。
兩人並排而行,墨叔若時不時瞟她一眼,“你今夜為何頻頻發脾氣?我大概能猜到些,隻是在我看來大可不必糾結……”
“我又不是你,自然看不開。”
被她一句話卡住,墨叔若有些無措。摳了摳手心,拽著她半截袖子小心翼翼扯了扯,“那你跟我說說,你看不開什麼?我不能體會你,但說不定能開解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