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章 方法(2 / 2)

兩人自然沒有異議。

回到古城,阿拿爾兩人找了處小院子,將宴絕安排好後,已經是淩晨時分。宴絕蠱毒效應未過無法行動,便麻煩項景佾去客棧將尤薑悄悄喊了來。

四人待在一間屋子裏,瞬間覺得有些擁擠。阿拿爾坐在桌邊撐著頭打瞌睡,項景佾輕輕給她披了件外衣,順手將燭台上燃盡的燈芯剪掉。

“我知道了。”宴絕吩咐完,尤薑道了聲明白,“天亮之後,我會讓秦老板聯係其他人,盡快將流言散播出去。”

宴絕一臉無力地閉上眼睛,“不要跟師兄說我中了蠱。”

“是。”想起這蠱,又未免擔心,“我會順便向秦老板打聽生死蠱的事,明日午時再來回你,城主你先安心睡一覺吧。”

他揮了揮手,“去吧。”

尤薑一人行事,人生地不熟的,難免有差錯。況且項景佾傻呆著幹著急也不是辦法,於是便毛遂自薦跟著一起去了。

媧皇殿的銅鍾已敲了第三回,整個古城都在朦朧睡意中。宴絕躺在床上,蠱毒發作期一過,精神又漸漸好起來。雖說他麵上不懼,心底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麒麟玉還沒拿到,玉華扶窨的身體也快到極限,他放心不下。

想到這裏,宴絕忽然記起閻崖域墨叔若說過的話,便忍不住笑了。

人一旦有了牽掛,確實是不會把死看得坦然。

他歪著頭看了眼桌邊的阿拿爾,僅僅隻是那張睡臉,一看就是好久好久。

項景佾說她就是墨叔若,可角殷常又說她不是,宴絕心裏亂得很,雖然樣貌確實一模一樣,但性格差別太大。倘若阿拿爾真的不是墨叔若,那她到底被角殷常關在哪裏?

阿拿爾趴在桌上,睡得並不安穩。隻見她眉頭皺得厲害,宴絕還以為是在做噩夢,她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宴絕還沒來得及收回那道摻雜著思念的溫柔眼神,就被她抓個正著。

“你看著我幹什麼?”她直起身來,滿臉的防備。

他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咧嘴笑道:“你很像我一個認識的人,我在想,你是不是她。”

這句話他已經說了兩遍,就是沒想到這次他會直接坦白。

阿拿爾起身走到床邊,拖了凳子坐下。仔仔細細看了他一遍,“第一次這麼說我當你是無賴,第二次我暫且信你一信,隻是我對你這張臉真的沒什麼印象,我從前並未見過你,所以也不可能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你確實不是她……”若是真的墨叔若,哪敢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看,還臉不紅心不跳的。宴絕歎息道:“你怎麼可能會是她呢……”

“你很失望?”阿拿爾生來高貴,既為聖女又是女築之子,性子高傲從不肯居於人下。他這種反應,分明就是在說她比不上那女子。阿拿爾不屑道:“你喜歡跟我長得很像的那個女子?”

宴絕沒有回答。

“罷了,我也不想知道。”她自討沒趣,起身回到桌子邊給自己倒了杯水,“聽侯迦說,你在中原是個很厲害的人物。說起來,我們雖然是第二次見麵,我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宴絕。”

“宴絕……”她一邊喝水一邊念叨,“你的名字很好,絕字在我們古語裏代表自由,它其實有個故事。”她放下杯子,另拿了個杯子倒滿水,重新走回去坐下,遞給他,“渴嗎?”

宴絕搖頭,她將杯子隨手放到一旁,繼續講述,“絕是一種異鳥,它隻有一隻眼睛,所以隻會往前飛而不知道往旁邊看,一旦遇到阻擋物,就會在那個地方待到死。”

他好笑道:“這聽起來並不覺得是個好字。”永遠被困在自己的獨眼裏,卻一直想著無邊無際的天空,所謂的這種自由釋意,確實很好笑。想起她的名字,宴絕忽然好奇起來,“那阿拿爾是什麼意思?”

“阿拿爾是古書中一種能製造狂風的神獸,這可比絕厲害得多!”她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宴絕都差點笑出來。

阿拿爾定了下心思,認真道:“我阿娘給我起這個名字,是希望我能像狂風一樣,無拘無束,又能卷走那些別有居心的噬木螻蟻,守衛一方安寧。”

想到如今處境,她心裏有些低落。

宴絕卻忽然道:“這個名字很適合你。”

阿拿爾抬眼看他,重新振作起來,笑得理所當然,“沒有什麼能不適合我。倘若我的名字叫絕,我也一定會飛上天空,叫所有人重新認識這個字,記住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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