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叔若被他這麼直白的話弄得再次紅了臉,她垂下眸子,低低道:“我……我沒有……”
“是認真的?”
她為難地點了下頭。
“看著我。”
她趕緊閉上眼睛,迅速搖頭。這時候怎麼敢看他,根本就沒那勇氣。
“害怕了?”
她輕輕搖頭。不是害怕,是害羞,這種情況,恨不得找個地洞躲起來。
突然聽他笑了聲,“那你打算這輩子就這麼跟我說話。”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也不能一直閉著眼睛對人,這樣也不禮貌。她緩緩張開眼睛,忽然有團黑影壓下來,緊接著左臉傳來一股奇異的觸感。
宴絕起身,鬆開她,臉上帶著看好戲的笑。
墨叔若傻愣愣伸出手來,摸著剛被親過的左臉發傻。
若說遲天凜親她,她心裏是小鹿亂撞,那宴絕這次,堪稱火山爆發、天崩地裂……
她猛地掩麵倒在矮幾上,幾乎是砸下去的,桌邊的茶杯都跳了一跳。
墨叔若心裏哀嚎:天啦……方才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宴絕拿起一旁的書冊翻了翻,眼裏都是笑意。
墨叔若自顧糾結了好一陣,一會哼兩聲,一會又跺下腳,就差拿腦袋去撞牆。好半晌,才從指尖露出一隻眼睛,她結結巴巴道:“你為何……要……要……”這個事情真的是說不出口啊……
他斜眼過來,“怎麼,不喜歡?要還回來?”
還回來?是要她親回去?!墨叔若再次掩麵趴在桌上,一副無能為力的落敗感。完了完了,宴絕這完全是被帶壞的節奏,她根本就不是對手嘛……
宴絕看著她,嘴邊笑意都不忍落下去。
“你不生氣嗎?”她漸漸縮成一團,抱著自己的膝蓋,依舊不敢抬頭,隻是聲音鎮定了些,“我對你心懷不軌……”
心懷不軌?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宴絕又沒忍住笑,“對我心懷不軌的又不止你一個。”
“啊!”墨叔若驚得抬起頭,看到他的目光,又慢慢縮回去,隻露出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盯著他,“那你怎麼對她們的?”
“就是對你那般視若無睹而已,隻是你比她們心思更深了些,不懂得放棄這個道理。”
“那你方才親、親近我,”她刻意壓製心底即將噴湧而出的歡喜,硬是換了個詞,讓自己顯得不那麼隨便,“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是有滴點喜歡我的?”
他忽然起身,以為他又要靠過來,嚇得她連忙往後退。
這種狀態,似乎吃飯也沒辦法。宴絕站起來往外走去,“走吧,該回去了。”
“誒?”這是個什麼回答。
不待她想通,他已經消失在門後,墨叔若趕緊爬起來追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步出客棧,時間已經是傍晚,天空血紅一片,一群大雁人字排開,漸漸遠去。
該問的都問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隻看自己心中如何想。
宴絕一路都在出神,方才一吻,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做了。
眼見著驛站近在眼前,她停下步子,站在那低聲道:“我明日還能見到你嗎?”
想起遲天凜也對她說過同樣的話,這種期望與喜歡的人再見的心情,似乎有些明白。
他轉身看她,“我今夜便要回天目峰去,明日不能再見了。”
她弱弱道:“這樣啊……”
他忽然抬起一隻胳膊,“過來。”
墨叔若眨巴著眼,等回過神,人已經到了他麵前。
宴絕將她摟進懷裏,感歎道:“真聽話……”想起在百越她自作主張,一意孤行去幫京樓雪,便忍不住道了句,“以後都要這樣才好。”
被他抱在懷裏的感覺實在太美好,她都覺得這一切隻是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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