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劍
貂兒山,位於青雲山脈邊緣,山腳下有一個村莊,民風淳樸,以詩書農耕傳家,與世隔絕。
村莊南邊有數百傾肥沃的土地,自修的水渠,遍布期間,山上還有飛禽走獸,可供狩獵,村民日子過得也算逍遙。
村莊東頭,有幾間房屋,以竹子為支柱、橫梁,四周圍以木板,屋頂覆上茅草,雖然做工有點粗糙,但勝在別致,仔細聞,還有一股淡淡的竹香。這是村中的學堂,村中五歲以上幼童皆可在此讀書。
教書先生是個老學究,因為不指望學生成什麼大才,所以教的是隨心,學的也是隨意。
夏日炎炎,無論躲在哪裏,都備受煎熬。太陽剛懶散的爬上樹梢,先生就開始犯困,學生也是無精打采仿佛田間的禾苗,有點蔫了。先生索性偷懶,走了。下麵立刻沸騰,吆五喝六,翻過窗戶,竄進了後麵的山林。
一條蜿蜒上行的山路上,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百無聊賴的走著,這少年略顯瘦弱,但皮膚白淨,一身普通的青衫,洗的泛白,一幅乖巧的樣子,配上一雙明亮、清純的眼睛,透著一股靈動,時而溜轉的眼珠,卻又冒出一抹狡邪。
他是路劍。
他此時正在發愁!
唉,最近野獸越來越聰明了,都不夠白吃啦,她怎麼那麼能吃,以後怎麼養得起,唉!得想個法子,多弄點野味,讓她習慣吃我的野味,這樣就能拐回家啦,路劍嘀咕著怎麼誘拐無辜少女,過上幸福生活,想到精彩處,還嘿嘿的傻笑起來,一幅怪蜀黍的模樣,不出來的猥瑣。
路劍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哎呀,撞樹上啦,你別,這樹還挺軟。抬頭一看,前麵杵著一個白胖夥,綢緞長衫,著書生打扮,紙扇輕搖,大腹便便。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大春哥,弟不是有意的。”看見來人是惡霸李大春,路劍趕緊賠不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在路劍看來,族長的孫子李大春,外表和氣,肚子裏卻壞水橫溢。
李大春親熱的攬著路劍的肩膀,好的跟親兄弟似的。“沒事,沒事,咱們兄弟,計較些什麼。最近後山收貨怎樣?”
“唉,別提啦,野獸好像變聰明啦,越來越不行啦!”
“是嗎?不過,我想兄弟你總有辦法的,哥哥我這有點忙需要兄弟幫一把。“
“大春哥的忙,弟一定盡全力。”路劍怕是什麼危險的事,不敢的太滿。
“好,有兄弟這句話就行,西麵最近有妖獸出沒,我決定為民除害,還缺點引獸香,不知兄弟。。。。。。”
一聽是要引獸香,路劍頓時鬆了一口氣,心裏暗罵,騙誰那,誰不知道方圓百裏數百年都沒見過妖獸,你以為我不知道西山有隻火狐。
“有是有,可。。。。。。”邊邊把是伸進衣服,一臉肉疼的掏出一截黑色的香,這是他采了很多采藥,忙活了半個月才弄好,就是給那火狐準備的。
李大春一把奪過,還騷包的親了一下。領著一群狗腿子揚長而去。
剛才還滿臉肉痛的路劍,轉臉就是滿臉歡喜,就像那偷了雞的狡猾的狐狸。
路劍這一手製香的本事是他爺爺留下來的。老爺子以打獵為生,卻又不是傳統的的狩獵。他一手下藥、設套的絕活,每每收貨頗豐,日子過得也算滋潤。唯獨膝下無子,是一塊心病,尤其是到了晚年,更為嚴重。恰巧在這時,老人在自己挖的陷阱裏發現尚在繈褓中的路劍。老爺子認為這是上送給自己的禮物,喜極而泣。
老爺子把他養大,並把自己的手藝悉數傳給路劍。路劍也算通透,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隱蔽偽裝、挖坑下藥學的想當了得。
剛開始,在山裏偽裝成樹木,扮成山林,狩獵。後來覺得不過癮,就在村裏,今躲在這家的房頂,明藏在那家的草垛,因此沒少聽得些秘密。然後他就當新聞大肆宣揚,他倒是樂了,可多少家庭因此摔鍋咂碗,又有多少兄弟因此反目成仇。讓人恨得直癢癢。從此整個村開始防火防盜防劍,可是防不勝防啊。
前幾年,老爺子去了。在病床前拉著路劍的手把他交給族長,請求村裏照顧路劍長大成人。族長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還是咬牙答應啦,族長那麼愛惜羽毛的人怎能落下欺負孤兒的名聲,這也是最近幾年路劍如此胡鬧還能住在村裏的原因。詩書之家怎能幹出沒品的事人來。
被李大春黑了一塊引獸香的路劍,繼續在山道上晃悠,他在等另一個來。
“路劍,你給我站住。”一聲獅吼把正在琢磨怎麼報複李大春的路劍驚醒,回頭一看,眼睛頓時一亮,終於來了。
領頭的少年也是十五六歲的樣子,長得膀大腰圓,仗著一幅好身板,平時沒少欺負人。他叫李大牛,他爺爺是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