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是晴朗。
莊嚴的首都學府透著神聖。
一處教學樓裏,六十多歲的老教授正慢悠悠走上講台。
底下一幹學生中,林青一改平日裏往後擠的習慣,坐到了前排,隻因為事先知道,今要講的是民族氣節與血性骨氣。
時值二十歲的林青今年正上大三,最感興趣的就是曆史課,就連課餘去校內圖書館,看得也是一些曆史類的書籍。
尤其對古代一些事件惋惜憤恨,比如滿清和元蒙兩次入關所做的事等。
而今教授恰恰主要講的就是有關這些事件的,知道後林青可是早來了半個時。
伴隨著規律的腳步聲,一道身身影慢慢站到了講台中央,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華夏國首都大學著名的曆史係教授黃明,沒有要點名的意思,扶了一下老花鏡直接開講:“今我要講的是曆史上的一些事件,關於南宋末年崖山海戰和明朝末年時的一些事。”
才完標題老教授就停頓一下,看著底下的學生扶了扶老花鏡,台下眾人都知道這是他的習慣,沒人在意。
看著台下一幹學生還算認真,老教授稍微點點頭,又注意到坐在了前排的林青一改往昔散漫的性子,腰杆挺的筆直,不由多看了兩眼,但學生愛不愛聽他是向來不管的,也沒有多想,接著講課。
“我們先一首詩,它出自明福王朝廷禮部尚書錢謙益,《後秋興之十三》海角崖山一線斜,從今也不屬中華。
更無魚腹捐軀地,況有龍涎泛海槎?
望斷關河非漢幟,吹殘日月是胡笳。
嫦娥老大無歸處,獨倚銀輪哭桂花。錢謙益啊是當時的文壇盟主,東林領袖,他以這樣的高官身份降清,還剃掉了頭發,不由讓人鄙視,但他後來在柳如是的鼓勵和支持下,還是做了不少反清複明的事,為此兩度入獄,乃至傾家蕩產,晚景淒涼。”陽光透過老花鏡折射到林青的課桌上,黃明感覺溫暖舒適,不由提高了幾分嗓音接著道:“錢謙益呢,他是有知識分子的自私懦弱,但他對故國的懷念、對自己失節降清的悔恨也是真的,不管別人怎麼看,至少他自己是以明遺民自居的。單看他的詩文,“溝填羯肉那堪臠”,“殺盡羯奴才斂手”等句,對於清廷辱罵之甚,對明朝的痛惜之深,比張煌言等民族英雄的詩句還要慷慨激昂,仿佛在為自己的失節做掩飾。這首詩據是他在聽到南明桂王被害後寫的,所以有“獨俺銀輪哭桂花”之句。全詩以崖山海戰比喻南明敗亡,以宋元鼎革指代明清易代,調子極為沉痛……”
環視了一下眾人,看著他們的反應道:“我補充一下,今我所講的,隻是圍繞曆史,圍繞課題,不要扯什麼無關的,你們認真聽就行。”
道這裏,教授語氣已經有些變化:“曆史已經是過去,我們今主要是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