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聞言倒是沒有什麼,隻是轉過身,從西邊的一個書格子中取出一本檔案來,這是花滿樓這些年來涉及人物和事件的檔案。
“此一擊不中,相信花滿樓裏那些人也會有一些動作才是。”老者道。
“吩咐我們的人不要參與其中任何一方,還有盡快查一下今夜水東流究竟是如何脫身的?”秦時月道。
“大司座可是有所懷疑?來也是湊巧,白寒山雨剛出現,晚上就發生這樣的事兒,要這背後有沒有劍閣的影子,也是難。”
“劍閣現在是皇朝的頭號大逆,水東流是個聰明的人,應該不會這個時候跟劍閣的人攪和在一起。我隻是擔心,有人想借助花滿樓做一些別的事情。”
“東皇西藏!!!”老者此刻也反應過來,沉聲道。
秦時月點點頭,接著道:“這段時間,務必要盯緊三十裏鋪任何的細節,等師尊閉關出來我們再做打算。”
老者應諾一聲,便走了出去開始布置,秦時月再次翻開那本《山河誌》,接著仔細閱讀一篇關於百越之地的記載。
皇宮裏,後娘娘居住的建章殿依舊明亮,上百顆的夜明珠將整個建章殿照的宛如白晝。
大秦的整個皇宮就是建造在秦嶺最大的一條靈脈上,而後娘娘居住的建章殿更是坐落在靈眼之上,所以建章殿裏靈氣很是鬱厚,後娘娘端坐在殿中,閉目神遊。
此時承語從殿外走來,卻是一身夜行之裝,想必是從宮外回來。
“樞密院送來消息,水東流逃脫了,倒是魏無忌死在了三十裏鋪的一條巷子裏。”承語對著後娘娘道。
“水東流活著,那花滿樓便也會繼續存在了,她是如何逃脫的,是劍閣有人插手了嗎?”後娘娘睜開眼道。
“具體如何尚不得知,不過秦姑娘認為這一次應該沒有劍閣遺逆的摻和。”承語口中的秦姑娘自然指的是樞密院的秦時月。
“水東流是個聰明的人,這十年中倒是沒有和劍閣有半點聯係,看來這一次軍部的那幾個老家夥確實是大意了。通報一下禦史監,明朝堂之上,本宮需要聽到一些聲音。”
“那花滿樓這邊我們需要如何處置?”
“軍部的那些人想把這把火燒在三十裏鋪,那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就這樣燒起來,讓樞密院接觸一下水東流,看是否可以為我所用?”
“想招攬花滿樓似乎不那麼容易,更何況還有那件事。”
“若是以前,花滿樓肯定不會輕易接受,但現在不一樣了。水東流今晚能僥幸逃脫了,但以花滿樓的實力又如何能抗衡大秦皇朝的軍部。水東流如果夠聰明,能夠想通軍部為何對其突然出手,就一定會懂的借勢,借本宮的勢。”後娘娘道。
“隻是三十裏鋪這地方,涉及各方的勢力太複雜了,現在劍閣中人又蠢蠢欲動,今夜又發生這樣的事,隻怕是有人故意引導我們進入三十裏鋪。”承語道,似乎有些擔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比現在的情況更糟了。”後娘娘歎息一聲道,便讓承語退下,重新閉目神遊。
翌日清晨,雨勢徹底歇了,隻是春風微寒。
雨後的三甲巷很是寂靜,而平時總會早起的段河此時仍在熟睡中。
“香菜辣蓁椒哇,溝蔥嫩芹菜來,扁豆茄子黃瓜、架冬瓜買大海茄、買蘿卜、紅蘿卜、卞蘿卜、嫩芽的香椿啊、蒜來好韭菜呀。”一陣吆喝聲似是打破清晨的寧靜,賣菜的總會是第一個起床的。
聽得這聲吆喝,周圍的店鋪也紛紛打開扇門,窗欞,開始一的生活。
窗外飄進來各種早點的香味,人們依舊像往常生活起息,似乎昨晚發生在三甲巷的一切隻不過眾人夜裏的一場夢而已,就連空氣中也嗅不出絲毫的血腥味兒。
段河坐在床上,屏氣寧神,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內府,昨夜迫不得已強行運用那股力量,雖然凶險,但總算平穩渡過。
“你又幫了我一次,謝謝啦。”段河將手中的木棉傘仔細放好,輕語道。
段河好好的梳洗一番,換了一套月白色的士服,顯得很是清爽。
在離段河的沽雨齋不遠處有一處早點茶鋪,已經有不少人坐在那裏。
通常這種早點茶鋪很少有人僅僅是為了填飽肚子,大都是想相互打探一些消息。
段河走了過去,要了一份酥梨軟餅和一杯杏花抹茶,聽著旁邊幾位食客在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