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黴女,倒黴的黴。
最糟糕的事,是十二歲那年我離家出走,父母在找我的過程中車禍身亡。我成了孤兒,也成了罪人。
二十歲這一年,我作為老師的助手參與一次心理谘詢,卻又間接害死了一個人,從而被西溪文理學院心理學係開除。
辦完離校手續那天,我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前往自己租住的房子。剛打開門,一個人站在屋內,朝我遞過來一個信封。
這人叫林默,是個大帥哥,但他是個啞巴。我之前來看房的時候,他每一次都把我給無視了。
我接過信封,這上麵沒有寫收件人,信封也沒有封口,看來林默是看了裏麵的內容,才知道它是給我的。
信封裏有兩張照片,分別是我父親和母親的遺照。
每張照片背後都寫著這樣一句話:
“白曉芸,害死父母的喪門星!”
我知道這是我大姨幹的,對於我害死了她的妹妹這件事,她一直都懷恨在心。現在她甚至打聽到了我的住處,想讓我的室友也看不起我。
不過林默臉上毫無表情,看來他一點都不關心這事。
我進了房間,把照片放進包裏。父母的遺照我不會扔掉,而且,那上麵寫的也是實話。
在很長時間裏我一直試圖忘卻當年的那場車禍,可現在我知道,有些事是忘不了的,我隻能讓它成為一種鞭策。
搬出來之後首要的事就是找工作,這一過程出乎意料地順利,沒過幾天,我就收到了月白音樂的麵試通知。
月白音樂是一家赫赫有名的音樂公司,我原本投簡曆隻是為了碰碰運氣,不知道是哪個麵試官手滑,竟然讓我這種低學曆無技能的人跑去麵試。
麵試當天,前台的妹子把我帶到一間寬敞的辦公室內,讓我在那兒稍等。
兩分鍾後,我看見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一個有點眼熟的人出現在門外。
月天航,他有著不符合總裁形象的嬰兒肥,還有習慣性略微挑起的眉毛,以及總是顯得專注的眼神。我在電視和網站上看到過他,網上對他的描述是:月天航,時年三十六,著名歌手,月白音樂的總裁。
可此刻,我的心裏卻騰然升起一種可怕的熟悉感。
我見過他,不是在電視上,而是在現實生活裏,可我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
我知道我的人生中有一段記憶是不完整的,那就是父母出車禍後的那段時間。
月天航看向了我,然後說道:“你叫白曉芸?”大概是最近演出太多,他的嗓音帶著些沙啞。
我趕忙點頭:“是我。”
他知道我的名字,還專程跑過來見我。
月天航走過來,拿起我的簡曆看了看,然後朝我微微勾了勾嘴角,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叫月天航,是月白音樂的總裁。”
“你好。”我受寵若驚地接過名片。
“你什麼時候可以上班?”月天航問我,語氣客氣而平淡,“試用期兩個月,如果沒什麼問題就可以留用。”
納尼?!
我看著他,他的表情可不像在玩我,於是我一個激靈,幾乎是顫抖著說道:“明天就可以上班!”
“好。”他似乎早料定了我會這麼回答,“工作須知晚些時候會發到你郵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