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呢?不安?惶恐?開心?不不不,也許能形容出來才奇了怪了……此時此刻,最適合用來形容自己的詞語,恐怕是瘋狂吧。
姬洛咬著牙活動了下提著粗暴木棍的右手,盡管傷口帶來的劇痛和大量的失血幾乎要逼得這居算得上是瘦弱的身軀強行陷入昏厥,但他還是忍耐下來了。他現在不能暈過去,不然就死定了。
在這鬼知道是什麼地方的陌生環境,麵對一群從來沒見過的不知道是什麼種族的士兵,如果現在昏過去,自己唯一麵臨的下場就是被這些帶著明顯敵意的家夥帶走,然後等待他的就是無盡的嚴刑拷問了。姬洛自認自己不是什麼意誌力堅挺的好漢,對方想要情報的話,大不了自己把知道的全了就是了。但問題也就出在這裏:自己真的給不了對方要的東西啊。
這就很尷尬了,稍微有點腦子的想必都清楚,實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真是隔著世界線都能聞到一股deep♂dark♂fanasy的味道。
精靈——姑且稱呼他們為精靈吧,畢竟,這尖長的耳朵、整體顏值頗高的麵相、普遍一身輕便的外甲、裝備的盡是劍和弓這類完全體現不出霸氣的武器,讓人想不往精靈這兩字上聯想都不可能——如果不是這些精靈士兵保護起來的看起來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上層人物吩咐了些什麼,自己也不可能跟三五個正規士兵打得五五開,現在看來,她下達的命令應該是抓活的吧,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得到一個活的異族俘虜都要比製造一個敵軍屍體要來的劃算。
不過這種念頭也就到此為止了,雙方僵持了好一會兒,姬洛拚死反抗讓對麵幾個無法發揮完全戰力的士兵很是頭疼,再這樣下去,結果無非也就是姬洛撐不住然後自我了斷罷了,雖然這也實在不是他們無能,實在是姬洛太死心眼,但沒辦法完成諾德蘭大人交代的事情,隊長估計很長一段時間是不會給自己什麼好果子吃的。
一直待在馬車中等待的諾德蘭大人有些坐不住了,本來以為以自己手下親衛的素質,幾個人活捉一個受傷的斯垂萊應該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結果都這麼久了還沒搞定,甚至演變成了雙方僵持不下的局麵,這著實讓她感到十分意外,難道對方並不像卡爾隊長所隻是一個殘餘的斯垂萊雜兵?
事實證明伴隨在她左右大半輩子的親衛隊長眼光並沒有出問題,但可能武夫的生活多少影響到了一個人對於事物的判斷能力。諾德蘭大人愣了一下,回頭對親衛隊長吩咐道:“讓他們回來吧,莉絲你親自過去,請這位斯垂萊到這裏來。”
莉絲·卡爾點了點頭,一聲口哨讓前麵幾個丟盡了洋相的手下如釋重擔地退了回來,然後穩步來到姬洛麵前,保留了一段距離行了個禮,沉聲道:“這位斯垂萊先生,諾德蘭大人有請你借一步話。”
姬洛撇了撇嘴,很光棍地丟掉了手上的木棒。眼下已經是他能爭取到的最好的情況,恐怕在眼前的女性精靈眼裏,自己這點拳腳跟躺著不動的屍體差不了多少,既然這個什麼諾德蘭大人是讓她“客氣地”過來請,必定是不會拿自己怎麼樣了,於是索性跟著她向諾德蘭大人的馬車走了過去。
“我,你們的諾德蘭大人就一句話,你就放心地把我帶過去了?不怕我接近她後對她不利嗎?”
渾身乏力的姬洛沒辦法走太快,莉絲也沒有上來扶著他走的意思,隻是以跟姬洛完全相同的速度走在前麵,頭也不回地答道:“合格的下屬不需要過問領導的要求,如何保證周全,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情。”
言下之意很明白了,如果你覺得能對諾德蘭大人產生威脅,盡管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