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圖斯帶著戰戰兢兢的胖子威爾跨步走進了夥房,看到陳玄正不動聲色地往爐子裏添著柴火,便出聲問道:“你就是柴尼斯?”
柴尼斯,顧名思義,就是中國人的英文hinese,當然在這個世界除了陳玄以外也沒有人知道是什麼意思,就被陳玄姑且先拿來當假名用了。
陳玄轉過身抬起頭來,看見麵前這個一身戎裝中年須發微白的中年男子,又看到了他身後的威爾,心中就明白了個大概,此人的形象與聽的完全吻合,多半就是這個城防軍的指揮官了。
“沒錯,我就是柴尼斯,請問有什麼事嗎?”陳玄開口問道。
威爾見陳玄這幅極為淡定的樣子,心中暗道:大哥啊,真的不妙啊,這可是城防軍最高指揮官啊,拜托態度恭敬一點啊!他急急忙忙地在提圖斯背後做各種手勢,示意陳玄不要亂話。
一旁煮著食物的大鍋裏水蒸氣把鍋蓋頂地啪啪作響。
提圖斯看了看夥房裏散亂的食材和刀具,最後目光落在了陳玄身上,上下仔細打量了陳玄一番,花白的頭發下,布滿皺紋的眼中一亮,透露出幾分審視的眼色來,仿佛要把陳玄看透一般。
他緩緩地開口道。
“你是在哪裏學的廚藝?我看你做的東西,不像是邊境這裏的手藝啊,嗯?”
這話,多少有點政Z審的意味了。
不過任他再怎麼眼光毒辣,縱橫沙場和官場這麼多年,在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陳老怪麵前都是沒什麼用的。
陳玄甚至都沒有事先想過給自己編造一些經曆,都是現場隨口而出,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出口成章了吧。
隻見陳玄不慌不忙地給提圖斯行了個禮,不急不緩地回答道:“大人,我本是邊境村莊出身的獵戶,以前為了生計進城當過廚子學徒,跟著師父遊曆過多個國家,學過多種手藝,大人您昨看到的給士兵們吃的便是一種來自遙遠東方國度的烹飪方法做的食物。”
這個解釋,從道理上是講的通的,但是實在是模棱兩可,沒有什麼重點,按正常來是必然讓人心生疑問的。
提圖斯對於這個解釋實在是不太滿意,剛想深入詢問,誰知抬起頭便與陳玄的雙眼對上了。驀然間,他的心神被陳玄深邃的瞳孔吸引住了,仿佛深陷入了浩瀚的宇宙一般,整個人瞬間變得迷茫起來,但又很快恢複了清明,但心中突然莫名地生出了對於陳玄深信不疑的想法,剛剛還有的那些疑惑一下子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現在,他毫無理由地深信陳玄就是一個遊曆過多個國家的廚子,手藝還很好。
於是乎,提圖斯點了點頭,連語氣都變得溫和地道:“你,很好,明開始給軍官們做飯吧。”
“是,大人。”
提圖斯滿意地走了,一旁目睹了全過程的威爾驚得目瞪口呆。
本來一副來審問間諜樣子的將軍就這麼走了?換作以前,打死他都不會相信,可今這一幕神奇的反轉可是被他親眼見到了。
這一碗的牛肉麵,引來的不僅僅是提圖斯對於陳玄的懷疑,連同威爾自己都被懷疑在內有通敵的嫌疑,不過也隻是嫌疑,在這種緊張的日子裏心一點對一個將領來總是沒有錯的。本來今提圖斯過來就是要親自來審查這個做出牛肉麵的人,他自信以自己的眼光應該是可以分辨間諜的,不過這些連威爾都被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