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你個生兒子沒**的老虔婆,明明是免費大酬賓才生拉硬拽將老子拖進了笑語樓,結果酒沒喝二兩就嚷著叫老子付錢,還有那曖曖,老子連個頭發絲兒還沒碰著呢,隻是好心幫她扯出一個袖子上的線頭,她居然老子弄壞了衣服,要我賠償!哪有這種道理!”謝大胖子一路上口沫橫飛,衝怨念如同一萬隻蒼蠅縈繞在蕭湛耳邊,讓他很是懷念剛才的那塊破布還在的時光。
到這兒,謝胖子突想起了什麼,扭過頭用綠油油的眼睛盯著蕭湛道:“阿湛,咱不會老老實實的把錢交了吧?那可是二百兩啊!”
“不然咋辦?”蕭湛歎了口氣,“來,這件事還是我連累了你,那謝淩雲定是知道你我二人的關係,才用你做餌,引我上鉤。今日不成,定然還有下次。與其整介惦記,還不如這次就扛下,起碼還能睡幾安穩覺。”
“那狗東西對大老爺我也沒安什麼好心思,和他那個整日皮笑肉不笑的爹一樣,都恨不得老子那主動離了這個家,他們才好瓜分四房的家產。”到這兒,謝胖子也破荒的歎了口氣,眼神迷離地道:“其實家不家產的老子不關心,本來那些家產也由族裏代管,我母子二人根本連個毛都沒見著。隻是老娘體弱多病,謝家再不好也比在外風餐露宿的強。”
兩人又歎了一口氣,同時又對那二百兩銀子發起愁來。商量半晌無果後,蕭湛果斷地將傷勢不輕的謝胖子一腳踢回了謝家,雖然胖子哭抹淚,扒著門框一臉的不情願,但實際上他也知道雖然自己在謝家不受待見,但畢竟還是實際上的四房獨苗,即便是表麵功夫,安全和傷勢也的上無憂。
踢飛了滿臉不情願的死胖子,蕭湛一進院便像一灘軟泥滑落在了地上,在胸口掏摸了半,終將一個歪七扭八幾乎看不出原樣的鐵盤子拽了出來。這盤子是他在街邊順到的,因為類似的事情早已不是第一次發生,該做什麼準備他心裏有數。但這一次他還是感到謝淩雲的出手尤其凶狠,隔著鐵盤子也能讓自己受傷,這不禁讓蕭湛很擔憂再這麼下去自己是不是要換一口鐵鍋塞在裏麵。
想到今後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蕭湛哀歎一聲,剛想站起來卻覺得胸口傷處一痛,一口血再次從口中噴出,將他的衣襟染的鮮紅。
這口逆血吐出,蕭湛反而覺得好受了許多,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懷中一陣灼燒感傳來,仿佛一塊火紅的烙鐵貼在前胸,他呲牙咧嘴地把撩開衣襟想看看怎麼回事,卻不想立刻被眼前出現的東西驚呆了。
隻見那從當鋪中揣出來的黑色木牌在接觸到他剛剛吐出的那一口鮮血之後居然紅光大熾,原本木牌上的黑色紋理居然如跳動的血管般鼓脹起來,蜿蜒曲折的布滿了整個木牌,組成了一個黑色的手掌的形狀,顯得那樣的邪惡和猙獰。黑手中央有一團血紅色的漩渦,不但散發著驚人的熱量,還有不時有血紅色的霧氣飄散出來,這漩渦不僅將周圍的鮮血吸食一空,甚至還不滿足地伸出無數暗紅色的滾燙觸手緊緊刺入了蕭湛的血肉,將他的胸口燒的皮開肉綻不,甚至直接吸噬起他的血肉來。
蕭湛驚恐萬分,死命地想用手將木牌摳出來,但是那木牌就像生了根一般緊緊貼在身體上,任憑他如何用力都不能撼動分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周圍的血肉逐漸變得灰白幹枯,好似風化多年的腐肉。隨著鮮血的大量流失,蕭湛感到一陣陣發昏,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恍恍惚惚之中,蕭湛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那血紅色漩渦吞噬的幹幹淨淨。他徒勞無功地掙紮著,想要擺脫那漩渦吞噬,但卻悲哀地發現自己就像是撲火的飛蛾,明知那裏是致命的存在,卻不由自主的想要投入其中。
“還以為撿到了寶,哪知卻把命都搭上了!我的神祖奶奶,下次爺我發誓再也不亂占便宜還不行?我死了不,老爹可怎麼辦哪?他鐵定是要活活被自己給懶死的!”蕭湛欲哭無淚,隻感覺自己在血色漩渦的吸引下,飄飄忽忽地透過一片令人窒息的粘稠血光,出現在一隻碩大無朋的黑紅色巨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