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有流火入人夢(1 / 2)

碧空如洗,太陽發出強烈的光炙烤著大地,躺在鍋中的白社隻感到一陣困意襲來,慢慢的,仿佛空中的光已經變得不再那麼耀眼,四周變得暗了下來,身上再也感受不到熬骨湯藥所帶來的那種燙熱,反而有一種清涼蔓延開來。

四周不知何時漸漸的變得白茫茫的一片,下起了霧,最終就連白社身下的那口鍋也變得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腳下的一個徑。

白社不知那徑最終會通向哪裏,在熬骨之前,白社就聽人過,熬骨到了最後,會陷入昏沉,在朦朧中看到地異象,地異象會如畫卷般展開,當事人仿佛經曆了一場大夢。

與尋常的夢不同,這個夢對熬骨的人來至關重要,它仿佛能夠窺見當事人日後的漫漫修行路,雖然窺見的不多,但是卻頗有一葉知秋,管中窺豹的意境在裏麵。

熬骨之後,便算是正式踏入了修行,甚至很多人熬骨過後的都會覺醒一些異稟的賦。

夏侯安此時卻是有些難受,記得剛開始的時候,夏侯安也是發現鍋慢慢不見了,他卻躺在了綠茵茵的草裏,綠草在風中輕盈的舞動,這讓他頗為舒服的蹭了蹭草。

不遠處是一條悠長的河流,清清的河水,泛起陣陣波紋,頗有詩情畫意,可是好景不長,河對麵來了一頭四肢健碩的豹子,隔著河朝他發出了一聲咆哮,起初夏侯安也不在意,可是對麵的野獸越來越多,有他見過,有他沒有見過的,他甚至看到人麵豺身蛇尾的怪物,都著朝他怒嚎。

尤其那個人麵豺身的怪物,咆哮的聲音像嬰兒般哭泣,這讓夏侯安一陣惡寒。

看到河岸對麵密密麻麻的一片,夏侯安毫不懷疑,如果他們能夠衝過來,一定能片刻間將他撕碎,好在它們好像對河水存在著忌憚,無法逾越躍來。

看到這,夏侯安不由得壯了三分膽氣,挺了挺滾肥的肚皮,向岸對麵豎起了中指,虎吼道;“夏侯安在此,對麵宵,誰敢戰我!”

夏侯安的聲音如同滾滾雷音,踏河而過,瞬間讓河對岸群獸的咆哮矮了三分,而河對岸的群獸仿佛被激怒了般,一波高過另一波的聲浪壓過來。

夏侯安卻渾然不屑,突然,一個綠色的藤曼甩過了河岸,捆在夏侯安豎起中指的手臂上,這讓他瞬間神情劇變,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對岸無論是野獸還是怪物,都仿佛有默契般抓在藤曼的另一端,可是對岸的野獸實在太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那些抓不到藤曼的,索性就抓在其它野獸的身上。

夏侯安的腦子一片空白,就當他認為自己會被對麵群獸拉過去,被撕裂的時候,藤曼上傳來的力道卻讓他一怪,軟綿綿的,仿佛沒有搭上什麼力氣,這讓他人得誌般的大笑道;“不亡我夏侯安啊,我當對岸一群啥玩意,原來是群軟趴趴的羊啊“。笑語間盡是嘲諷之意。

可是好景不長,藤曼傳來的力道越來大,而且這藤曼無論怎麼弄都弄不脫,甚至用牙咬都咬不斷,倒是弄出了一嘴的苦澀。

為了抗衡這股越來越大的力道,夏侯安卯足了勁,胳膊上勒出了血印子,腳下更是犁出了兩道溝壑,可是身體仍是不斷的被向後拉去。

而此時白社已經不知道走了多遠,地間朦朧一片,色越來越暗淡,四周卻一片空曠,除了薄薄的霧氣,看不到任何其它的東西。

漸漸的,光色已經暗淡到白社連腳下的青石徑都看不清了,走到最後,白社索性蹲了下來,“喂,有人嗎?”,白社向四周大喊道,可是回複他的卻仍是一片寂靜。

“太黑了”蹲下身的白社嘟囔道。他把手伸在臉前,可是他卻連自己的五指都看不見。“這大概便是伸手不見五指吧“,白社的臉上盡顯自嘲之意。

忽然白社的前方出現了一簇燭火般的光亮,漸漸的,燭火變的越來越亮,已經變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白社走近了才發現,一隻火把不知何時被人插在了路邊。

白社也沒有多想,隨手拽起了把火把,借助火把的光亮,繼續順著青石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