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二 風吹寶塔金鈴動(1 / 2)

第二清晨,孟帥搖搖晃晃的來到這一片樹林。

已經了整整**,但他依舊覺得不舒服,從心底往外翻得難受,若不是強自支撐,早已吐了出來。

任誰見到如此屠殺,都不會好過。

要孟帥也是在軍隊呆過的人,又在江湖上曆練這些年,一般的血腥場麵根本嚇不住他。但是**之間,屠殺數萬人的場麵,依舊挑戰了他的底線。

是的,屠殺,單方麵的屠殺。龍城率他的黑甲騎兵,在東山營裏展開了屠殺。如砍瓜切菜,不,如割麥子一樣,從幾個營門開始往中心清理,人頭滾滾,血流成河。孟帥離著有百丈遠,腳下的土地卻被鮮血浸透。他親眼看到鮮血彙聚成汩汩的溪從腳邊流過,才能理解何謂“流血漂櫓”。

屠夫……瘋子

孟帥痛苦之外,就是深深的恐懼,不僅僅是對一個場麵的恐懼,對一個人屠瘋子的恐懼,甚至有點對未*無*錯**WqulEdU知的世界的恐懼。

這個人一定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因為他的腦回路和孟帥不是一個位麵的。無論從人性的角度,還是從理性的角度,都無法理解。

從人性的角度看,別殺死幾萬人,就是殺死幾萬羔羊,也要滅絕人性的冷酷,拋棄一切人性最深層的悲憫,而毫無征兆的殺無數己方軍士,也唯有那些曆史有載的**殺人狂方能一拚。

從理性的角度來講——這混蛋是來於的?他從冀州,當然是皇帝調他來的,可是不應該是招他來護駕的嗎?龍城一到,不分青紅皂白先屠了皇帝的一重保障,這是要瘋麼?別管這些士卒如何疲懶,至少人數足夠,戳在哪裏還能震懾些宵,組成人牆能給皇帝打幾十次掩護,何況訓練一下,或許還能成一支精兵。

但龍城就是給屠了,標準的先斬後奏——或許是斬了不奏,若無其事的就讓京城東邊門戶大開,失去了一道屏障。這讓人懷疑,他是來救駕的,還是來害駕的?

這龍城與一般諸侯,本來也沒分別,有地盤,有士卒,甚至有雄關做地盤,唯一不同的是他還吃著朝廷的錢糧,他若想要造反,換一身皮的事兒,再簡單不過。

退一萬步,龍城沒有造反的心,隻是單純的神經病,憑他的肆無忌憚,要如何和皇帝相處?就算皇帝不處置他私屠東山營的罪過,他又肯定皇帝節製麼?皇帝身邊的其他力量能容得下他麼?還是他們先打一架,龍城把皇帝其他部署打趴下,讓皇帝就聽他一個人的?

不管想,龍城這支軍隊的出現,都隻有無窮無盡的麻煩,對其他人是,對皇帝是,當然,對薑家尤其是。

這樣的凶人,不是成為一代柱國的。孟帥升起了從穿越以來最強烈的抗拒之心,絕不願意與他有任何照麵,特別是為敵。

所以趁著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他從戰場抽身而出,往第三處行宮摸去。

在來的路上,他趁機休息了一陣。虧了他有黑土世界的屋,可以無視他的身體狀態和心理狀態,將身心直接調整到最佳,不然讓他直接睡覺,耽誤不,剛受了那麼大的刺激,能不能睡著還是兩,就是睡著了也有可能做噩夢。

恢複了體力,孟帥從新沿著道路趕了。

這一段距離同樣不近,隻從兩地走大道奔波,也要快馬兩個時辰,何況他還不能走大道,尤其是靠近目的地,有陷阱在等他,哪能不加倍?自然是道路隱蔽難尋,就走路。

這一來,就更花費功夫,也是孟帥仗著輕功卓絕,且體力恢複起來容易,不惜速度疾奔,也才在中午之前堪堪趕到附近。

孟帥記得這一處行宮叫做長春苑,是六處行宮中比較巧的一處,也是靠水而建,卻非靠湖,而是靠著一處河州,論麵積還不到鍾毓園的三分之一,是以前一位大齊先皇金屋藏嬌的所在,後來因為夏季涼爽,風景清新,便作為皇家園林保存了下來。

孟帥走著走著,遠遠聽見水聲淙淙,便知是到了長春苑的上遊,立刻放低了身形,貓著腰。

突然,孟帥眼前一亮,輕輕縱起,落到樹枝上。

樹枝上掛著一條綠色的絲帶,若不細看,本不易發覺,孟帥卻這是一種特殊的傳訊方法,這種方法也是來自薑氏,但不是飛軍府,而是工營。

在這裏的工營,隻有一個人,就是鍾少軒

兄長來過

孟帥心中一凜,再仔細看時,先看到了報平安的信號,心便放下大半,這才慢慢讀鍾少軒留下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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