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少軒猛然抬起頭,眉梢眼角微微抽搐,孟帥先是不解,漸漸轉為驚訝,道:“真是如此?我猜對了?”
鍾少軒沉默了良久,道:“你……你能這麼麼?”
孟帥慢慢坐在床上,頭腦中理著其中的線頭,道:“如果不會對您造成傷害的話,我當然可以這麼
不過這件事很令我為難麼?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兒,值得您如此鄭重?”
他可不覺得他的那點節操值得鍾少軒一跪
鍾少軒苦笑一下,道:“一來,這不是事,這是牽扯到好幾條性命的大事
二來,我希望你能改口
對一個絕不應該謊的人謊”
孟帥道:‘誰?除了您,恩,還有我師父,我還不能對誰謊?”
“你對我謊話,那都沒關係,誰還能一輩子隻實話?但你若對那個人謊,卻是,唉,也不和性命相比,那個重要些……總之,我令你為難了
且是為了我的私心,卻耍害你落入這等境地,是我的錯”
孟帥沉吟道:“您的是……”
“咯咯咯”
正在這時,一陣輕響傳來
孟帥和鍾少軒同時抬頭,聲音是從窗戶上傳來的
有人在敲窗戶
兩人心底同時一寒,這窗戶就在鍾少軒身旁,相隔不過咫尺之遙,但直到那人敲窗戶
兩人都無警覺
可見來人非易與之輩
雖然心中警惕,但事到如今卻也不能不理會,不然區區紙窗,還能阻攔高人不成?
鍾少軒將身子挪開,靠在和窗戶垂直的牆麵上,孟帥爬上炕去,間道:“哪一位大駕光臨?您是不是弄錯了,大門在那邊”
隻聽窗外聲音稍停,緊接著,大門口敲門聲響起
孟帥無奈,這人可真夠從善如流的,讓敲門還真就敲門
不過這人從窗戶移動到門口的度也真夠驚人的
既然人家很給麵子的敲門了,孟帥隻得上去開門,笑道:“請進”
大門一開,孟帥但覺眼前一亮
但見雪地中站著一個身穿鵝黃衫子的女子,亭亭玉立,風姿若仙,真如一抹春意降臨寒冬一般引人囑目
“你是……”
還沒等孟帥反應
那女子已經斂枉行禮
道:“夏月洲見過”
孟帥連忙還禮,心道:真是她
這女子就是那在幕的酒樓上,把他的鐵蓮子還回的女子
那女子依舊笑意盈盈,看不出一點兒敵意,微笑道:“女子貿然登門,叨擾了”
孟帥道
“您太客氣了”退了一步,請她進來
在她進來的-頤聞,就聽當啷一聲,一隻瓷碗在地上砸得粉碎
孟帥回過頭去,就見鍾少軒雖然還坐在床上,身子卻已經繃直了,目光犀利中帶著忌憚,已經進入了萬分警戒的狀態
孟帥心中一凜,已經有數了,雖然麵上還不動聲色,卻也提起了警覺心,暗道:她這樣嬌怯怯的樣子,難道是深藏不露,其實是凶殘至極的魔女?
夏月洲絲毫不在意兩人的警戒,走進去對鍾少軒欠身行禮道:“鍾別來無恙?”
鍾少軒神色冰冷,木然道:“托福,還好—現在還活著,”
夏月洲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鍾少軒,釋然笑道:“我看並無大恙,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