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一腔血(1 / 2)

唐羽初笑吟吟的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道:“你這酸溜溜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人家可是為了你好。”

昭王不著痕跡的將手抽出來,反問道:“是麼?”

唐羽初聽到這兩個字,立刻泫然欲泣,道:“你……你這狠心短命的……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你反而疑我,這是要逼死我麼?”著掩袖擦淚。

昭王看著她,沒有絲毫動容,道:“本王生遲鈍,羽初你動之以情我恐怕不解,不如曉之以理吧。”

唐羽初抹了一把眼淚,立刻露了笑顏,道:“殿下真是的,一點兒也不哄著我。咱們倆將來可是要做下人表率的,你也不給下的為丈夫的做個疼妻子的榜樣。”

孟帥在樹上聽了,突然暗道:這叫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昭王比那兩個蠢貨高出許多,也隻有他配姓唐的最合適。你們兩個真是造地設一對,求千萬別分開,可不要禍害其他男女。

昭王正要話,突然手扶著胸口,咳嗽起來,這一咳嗽,立刻無休無止,好不痛苦。唐羽初忙掏出藥丸給他服下,將他扶到另一邊休息,兩人依偎在大樹下。唐羽初撫著他後背,道:“公子啊,你不該出來的這麼急的。傷勢有些嚴重了,我們家的白玉返魂丹雖好,可也不能代替靜養啊。”

昭王恨恨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薑期來了。”

唐羽初道:“我知道,但咱們也不必怕他。他雖然是薑廷方手下第一大將,又是少帥身份,但總的來,也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人。若是薑廷方到了此地,您緊張一點也是當然的。隻是顧忌薑期,卻是不必。”

昭王橫了她一眼,想什麼,又被咳嗽堵住,沒出來。

唐羽初幫他捶背,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擔心出不了涼州?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不但路徑是旁人想不到的,我還安排了兩路疑兵。”

昭王這才抬起頭,道:“就是恵王和壽王?”

唐羽初笑道:“可不就是他們麼?這兩個人千裏迢迢下來搶奪本來屬於你的東西,真是再可惡不過了。我要將他們留在此地,那也容易。可是幹嘛不廢物利用一下呢?我特意將他們分別支向了兩處,這兩個方向都是薑家防範最嚴的地方,讓他們自投羅網去吧。有他們二位擋災,我們也能走的輕鬆些了。”

昭王臉色微微一鬆,緊接著道:“你就不怕他們走過了,一路走到京師去麼?”

唐羽初笑吟吟道:“我怕他們走得過了,走到望鄉台去了。”

昭王突然道:“無論如何,他們都是姓田的,是太祖皇帝的直係子孫,爾等外臣,難道敢肆意殺戮?”這兩句雖然不是疾言厲色,但淩厲之意並非假裝。

唐羽初先還笑著要打趣,見他神色不對,將笑意壓了下來,道:“是。田姓子孫上所佑,無論如何,不該刀斧加身。”她完,雙手擰在一起。

孟帥替她補完這一句——不該刀斧加身,回頭找人把他們掐死。

昭王收起這個話題,道:“你剛剛交給恵王叔的果然是你父親的書信?白紙黑字恐怕不大好吧?”

唐羽初道:“現在是白紙黑字,等到時候就是白紙了。”

昭王緩緩道:“很好,你做事果然滴水不漏……咱們上路吧。”著手扶著大樹站起身來。

唐羽初道:“這就走麼?咱們先歇歇吧?”

昭王道:“你瞧不起我麼?區區一點災厄,我就畏懼了?將來……將來還有更大的災厄,我是要一步步闖過去的。”著轉身一步步的走下山去。唐羽初要去扶他,被他甩開。

孟帥從樹蔭中看著他的背影,雖然不是軍旅中人,沒有那種特殊的氣質,當他腰身的筆直挺拔也不遜於薑期那些軍人。心中生氣一個念頭:這子真是個人物。

正這麼想,就聽昭王遠遠道:“偷襲我的那子,真是我這輩子的大恨。可恨薑家居然還搪塞我,想必是叫那人逃了。好吧,將來我坐了江山,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人能飛到上去?到時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孟帥聞言,心中登時湧起一種衝動,下去一刀將那子宰了,永訣後患。

但理智阻止了他,他現在根本沒有手段殺了昭王,退一萬步,即使有能力殺了他,也絕不能在唐羽初和她這麼多侍衛麵前自保。

他殺昭王是為了自保,若是現在動手,反而得不償失,那又如何動手?

望著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孟帥長籲了一口氣——

從此之後,自己要麻煩了。

自他穿越以來,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也是多交朋友,少結冤家。沒想到一結就結了這世上最不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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