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薑期到了,孟帥心中陡的一沉,心道:擦。
此情此景,除了一個“擦”字,也找不出其他的詞語來了。
如果實在要,就隻好套用裏的詞:時也,運也,命也!
那岑先生轉過身來,笑道:“哥,你是自己走回來,還是要我抓你回來?”
孟帥不知怎的,想起一句英雄就義時常用的台詞,冷聲道:“把手拿開,我自己會走。”
那岑先生不以為忤,自然而然的放開了手,孟帥果然並不逃走,老老實實地走了回去。
薑期也不見生氣,道:“這兄弟能從朱兄弟手裏逃脫一次,也真是膽大心細。”當下先不處置孟帥,道:“岑先生,裏頭看的如何?”
那岑先生笑道:“我走了一陣,可是走不完,今時間不便宜,我怕少帥著急,便先回來了。這地道大有丘壑,須得找人從裏到外發掘一遍才好。一來收拾整齊,將來不定能派上大用場。二來裏麵門道太多,正在沙陀口底下,別叫人鑽了空子。”
孟帥這時心中雪亮:我從地道裏鑽出來的樣子,他們一開始都知道了,這邊薑期追我,那邊喬娘救治昭公子,這邊還有人去地道裏探秘。我倒是白用了這麼多心思了。
薑期看著地道內側,道:“看樣子是個大手筆。”
那岑先生道:“豈止是大手筆。我不過走了幾段路,就看見了難忘的景觀。少帥若有時間,不妨移步一觀。”
薑期道:“好。”跟著岑先生走了兩步,轉頭招呼孟帥道:“那位……兄弟,一起過來吧。”
孟帥心道:你幹嘛老想起我?把我忘了好不好?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隻好有氣沒力的跟著過去。
三人在地道中穿行,走的都是孟帥沒走過的路,當然大體製式是差不多的。
走了一陣,那岑先生突然轉過身去,在牆壁上某個機括一按,突然刷拉一聲,牆壁上閃出一道門戶來。
在岑先生火燭照映下,但見裏麵是一座石室,方圓三丈,中間一張石桌,旁邊石椅石床,一應俱全,就差寫一個“水簾洞洞”。
薑期看了一眼,道:“不錯的地方。”雖然不錯,但也沒什麼了不起,他也沒表示什麼。
岑先生道:“這裏沒什麼,稀奇的在後麵。”突然伸手不知道在哪處一按,整個房間一起亮了起來,如同白晝。
另外兩人同時大吃一驚。
然而吃驚是吃驚,孟帥的吃驚比薑期晚一拍。
要知道在燈光亮起的一瞬間,孟帥一點也沒吃驚。
不就是按了開關,燈亮了麼?他過了二十年來的這種生活啊。
然而他轉瞬間就愣住了——不對啊,這裏是異界啊,沒有電燈啊!
這時,他才跟著薑期一起往頂棚上看去,隻見頂棚上空無一物,隻有一團圓圓的的如畫符一樣的花紋,竟照射出太陽光一般的光芒。
再往那岑先生手邊看去,隻見他按住的地方,也是一團畫符,散發著灰蒙蒙的光芒。
封印!
孟帥登時了然,這似乎是封印的一種,用吸取氣的方式外放能量,形成電燈一樣的效果。他本來以為封印是給兵器附魔的,現在看來,不定是另外一種體係。
折柳堂死在地下,難道這裏是他的大本營。什麼折柳堂聽起來是地名,難道就是這裏?
看來這個世界,似乎比他想的要複雜的多啊。
那邊薑期卻不如孟帥懂得封印師的知識,他也看不見畫符的位置,抬頭觀看良久,看不出所以然來,過了一會兒,才道:“莫非是封印?”他卻是憑借閱曆猜出來的。
那岑先生道:“我想也是如此。這地道怕是大有玄機,咱們不定能結識一位隱藏很深的封印師。”
孟帥心道:我怕你們結識不了,除非現在一頭碰死,去陰間結識好了。
那岑先生突然笑道:“少帥若要知道端的,眼前倒有一位現成的人可以請教。”著自己先坐了一張石椅,目光示意。
薑期順著他的目光所向,正看見孟帥,不由一笑,指著石椅對他道:“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