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百裏(1 / 2)

百裏曉睜開眼睛,呼了口氣。

這幾****斷斷續續清醒過幾次,但神誌一直不能完全恢複,而且精力不濟,出於對自己的保護,他也一直讓自己陷入沉睡。今日他終於從昏迷中完全蘇醒。

之前的事他隻斷斷續續記得,似乎是和那個該死的鐵無敵鬥了一場,自己中了暗算,這才昏了過去。如今好好躺在床上,看來是被人救下。

是誰救了自己呢?

在昏迷之前,他記得有一艘船突然插了進來,上麵似乎是一老一,不定就是他們救了自己。也不知當時具體是什麼情況。

目光在房中一轉,百裏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看這屋中的陳設擺設,還算是殷實人家,康以上,富裕卻還不到。隻是陳設明顯偏新,顯然是新購置的。

看來救自己的人換了新家了。

百裏曉略一沉吟,暗道:看來這兩人並非本地人,卻要在此地定居。

如此,他們的身份倒難猜了。

百裏曉萬事通之名並非虛言,每到一處都會把當地上至廟堂,下至江湖的情形摸個清楚。涼州本地有名的人士,他敢知道十之八九。那一老一少既然敢衝到兩人的戰局中,必是武林中人,倘若是本地人,他多見幾次定能推出來曆。

但若隻是路過,那麼就很難單純的猜測。

正這時,門開了,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走了進來。

百裏曉輕咳了一聲,坐正了身子,作為一個成名人物的矜持,讓他神色變得肅穆。

孟帥見百裏曉醒來,笑道:“這位前輩,你感覺如何?”

百裏曉點點頭,和顏悅色道:“兄弟,不要害怕,是你伸手搭救我麼?”

孟帥心道:你哪裏看出我害怕了?笑道:“不是我,是我師父。”

百裏曉點頭道:“不管是誰,救了百裏曉,我必有厚報。”略帶傲意的完這一句,又問道:“不知尊師的名諱是?”

孟帥道:“你能走麼?若是能的話,就跟我一起去見我師父吧。”

百裏曉對於孟帥把他從床上帶下來,去見另外一個人心中不悅,因為這代表對方自高身份,讓自己前去“拜見”。

讓一個病人下床去拜見健康的人,已經於理不合,讓他這麼個高手去拜見其他人,更是少有。

他成名已經二十年,武功固然不低,更重要的是見多識廣,耳聰目明,就算比他武功高一籌的人物,也難免有求於他,因此最受人追捧。這些年來,他還沒專程拜見過誰,今日被一個童引去見不知名姓的人,心中難免不爽。

但無論如何,畢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忍耐一時吧。

百裏曉是不會承認,自己是對記憶中那肆無忌憚衝上前來的船鎮住,以至於不敢違抗這種事的。

見到水思歸的時候,百裏曉更生氣了。倘若自己前來拜見的,是個耄耋老者,那還罷了,就當自己拜見前輩了,可眼前竟然是個二三十歲的青年,分明是個晚輩,還擺這麼大的譜,豈不令人氣憤?

他臉色剛變,水思歸已經道:“你叫百裏曉。”

當他開口話時,雖然沒有任何表示,但百裏曉竟覺得一股涼意從頭而降,竟無法起半絲雜念,老老實實回答道:“是。”

水思歸道:“聽你在江湖上販賣消息為生?”

百裏曉忍不住不悅,道:“我家自有良田千頃,何須買賣為生?倒是因為我知道得多一點,有些人向我探聽消息,他們為此付些報酬,難道我還不要麼?”

水思歸道:“我看你所學龐雜,至少會幾十門武功,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

百裏曉臉色微變,這話正中了他的心事。

若世上有白手起家的寒門子弟,那百裏曉可算是其中典範。他出身寒微,幼年在鄉下武館半工半讀。那武館教頭十分勢利,因他家境貧寒,不肯傳授武功。他一怒之下,半夜將武館所藏五六門武功典冊打包帶走,一個人逃到了江湖中。

他分驚人,這五六門武功上手很是容易,三年五載竟盡數學會。心中便起了輕狂之心,暗道:學武功有什麼難處?你們不讓我學,我偏偏要學盡下武功。

以後數十年,他或偷、或搶、或騙收集武功無數,竟給他練成了一身廣博深湛的武功,雖然不得進入第一流,但已經不容視。

這之後,他功成名就,早已置地千頃,身價百萬。但收集武功的念頭不但沒有熄滅,反而漸成癡癖。他利用多年建成的情報網,一麵倒賣消息,塑造自己萬事通的形象,一麵收集武功,無論高低深淺,能收集到的就一定要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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