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河運、鹽場,再有就是農耕商貿。富膩齊地褪去戰火,摩肩接踵,好一片繁榮興盛。
最後一站是治所臨淄。
在這期間,倒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下榻臨淄的第二日,薑萱正攆著三個汗津津的小家夥去擦汗洗澡,金嬤嬤入內稟,說有一個吳太夫人求見。
吳太夫人。
一個埋藏在記憶深處已久遠的稱謂,前朝東平王翁主,前青州陽信侯之母,也是薑萱的血緣祖母,吳太夫人。
……
這個消息時先稟到衛桓跟前的。
薄鈞稟上的。
薄鈞昔日是衛桓的親衛營長,開國後封昌平侯,領禦林軍拱衛皇城。這趟出巡,亦是他負責統軍警戒。
這吳太夫人一近前,他便得訊。他也是對舊事頗了解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稟衛桓。
“吳太夫人?”
衛桓挑了挑眉,若不提及,他都想不起這人來。
當初破青州攻陷臨淄,薑鈺並沒有給予陽信侯府什麼特殊待遇,一切按舊例來。彼時的陽信侯府,其實就剩些婦孺孩童。但凡男丁,不說侯府內的,就連薑姓族人關係親近些的,統統都被薑琨召上城頭拚死一搏,而後喪身戰火了。
既然是婦孺孩童,也沒人要他們的命,聚集起來核實身份後,都攆出去了。當時處理這件事的是徐乾,猶豫了一下,他示意底下人的給他們安排間民房,便作罷了。
衛桓知道。
薑鈺與前塵舊事割裂,不願理會,衛桓卻多吩咐一句,安排人暗中盯著以防有什麼後患。
不過這群一無所有薑家人卻未見折騰,大勢已去,或許認命,或許也是無力無能,倒也一直沒什麼事情值得回稟的。
衛桓都忘了。
直到今天。
薄鈞同時把盯梢的人叫來了,衛桓問了問,應是進城時被認出來的,當時薑萱騎馬。
不過綜合這老婆子這些年的表現判斷,對方此來,要麼就是詰問的,要麼就來敘情分給長大的重孫子求前程的。
反正就是要翻舊事。
衛桓不大樂意讓薑萱見,他不欲這些陳年舊事重新出現影響她的情緒,但猶豫半晌,他還是說:“去稟皇後,看她見是不見。”
薑萱得迅後,沉默了半晌。
她沒說見不見,垂眸良久,抬眸先問,她們如今什麼境況?
薄鈞恭敬稟,溫飽有餘,也有房舍遮身,雖是一群女人養著孩子,但由於盯梢人存在,反而無人欺壓上門。富貴不足,屬平民稍上的日子。
徐乾不是個苛刻的人,把婦孺扒幹淨搜身的事他做不出來。因此這群婦孺大多都能藏少許財物出來,再加上當時身穿的錦緞衣裳,吳太夫人有成算,日子一開始沒有揮霍,這些財物攢一攢,足夠購置一個容身的院舍,還有幾個鋪子一些田畝,足可維持生計。
和過去差之千裏,但對比起尋常平頭百姓的話,卻還算略好些的。
薑萱靜靜聽罷,淡淡道:“讓她回去罷。”
不見了。
事已至此,人麵全非,再見的話,也沒什麼意義。
青州河運、鹽場,再有就是農耕商貿。富膩齊地褪去戰火,摩肩接踵,好一片繁榮興盛。
最後一站是治所臨淄。
在這期間,倒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下榻臨淄的第二日,薑萱正攆著三個汗津津的小家夥去擦汗洗澡,金嬤嬤入內稟,說有一個吳太夫人求見。
吳太夫人。
一個埋藏在記憶深處已久遠的稱謂,前朝東平王翁主,前青州陽信侯之母,也是薑萱的血緣祖母,吳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