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幫人幫到底(1 / 2)

劉冬冬和邵小燕的表現雖然讓邵偉春意想不到,但是,他打心眼裏高興。海子看著他們二人,也從心裏替他們高興。現在什麼都不缺了,就缺劉冬冬父母的點頭了。海子決定要幫幫他的好朋友劉冬冬,也幫幫這個剛剛從厄運裏走出來的邵小燕,或者是幫助這個對他來說很有好感的家庭。“冬冬,你說的很脆,像個男人,不愧是我的好哥們。可是,你怎樣去跟你父母說呢?你怎樣說能讓你父母接受你的心情呢?別忘了,你父親為你定格的目標是考上大學,而且你現在正在讀高二,再有一年就高考了,現在你去說要和小燕定情,你的父親能接受嗎?”海子眨了眨眼,盯著劉冬冬,想要從劉冬冬的表情中驗證他的意誌。劉冬冬將脖子一梗,顯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強勁,眼睛裏白睛明顯泛起,表達著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的事情我做主的氣勢,海子放心了。“幹脆你們倆結婚得了,給他來個先斬後奏!”水根看見劉冬冬和邵小燕一本正經地起誓,覺得好笑,就樂嗬地插嘴。“快別站著,坐下說,坐下說。”小燕父親疼愛劉冬冬和小燕,就喜滋地招呼他倆坐下。“我去拿些瓜子和糖來,上炕。”小燕媽也很高興,不管怎麼樣,小燕算是好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之前,看小燕的架勢,真像精神有了問題。以後在感情的事情上,快點讓她自己做主吧,省得鬧埋怨。小燕媽衝劉冬冬和小燕做了一個上炕的手勢,就要下炕去廚房端瓜子。“媽,您坐著吧,我去拿。”小燕摁住她媽,一甩秀發一轉頭,嫵媚的笑容分外招人喜愛,惹得水根饞饞地注目。海子看見水根那傻樣,就趴在他的耳邊逗他:“小燕和你對象比起來,誰更好看一些?”“當然是我對象了!”水根煞有介事地說。“嘴不碰心。告訴你啊,以後你要做到從一而終,那才叫感情呢!就像劉冬冬對小燕一樣!”海子為水根指出了榜樣,立下了標杆。“海子哥,你說,一旦劉冬冬考上大學,他還真娶小燕嗎?”海子這次認真地欣賞了一下水根:濃眉大眼,高鼻梁,雙眼皮,臉頰不論何時都泛著紅色,絕對的美男坯子。海子此時看水根的目光比以前要親切了,因為這是水根第一次叫他“海子哥”,海子覺得,有這樣一個堂弟很好。“我相信劉冬冬,他是一個講信義的男人。他考上大學,也會娶小燕的,二弟,放心好了。”海子趴在水根的耳邊輕聲說,而且破天荒地叫水根為“二弟”,真正體現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效果。“來了,瓜子和糖來了。”邵小燕喜滋地將糖和瓜子用一個盤子盛著端上來,放在炕桌上,然後,挨著劉冬冬坐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吃糖。”水根好吃糖,而且從來不客氣,從桌子上抓出一把,自顧去享受了。“有的是,管夠。來,大家都嗑瓜子。”小燕媽媽將盤子往海子和劉冬冬的方向推了推。海子往炕裏挪了挪,為劉冬冬和邵小燕倒出一定的空間,大家都坐在炕上,邊嗑瓜子邊閑聊。“大叔,冬冬和小燕的事,我看咱們應趁熱打鐵,把事情定下來。”海子嗑了一個瓜子,將皮放在桌上的廢品盒裏,試探性地問邵偉春。“我也是這麼想的。關鍵是冬冬他們家裏得同意啊!我們家沒事,絕對讚同。”邵偉春對劉冬冬的父母是否答應劉冬冬和邵小燕訂婚拿不準,心裏忐忑著。“應該訂婚,隻有訂了婚,才能擺脫陳廣民那個無賴對小燕姐的糾纏。”水根說話不管不顧的,又戳到邵小燕的傷處,小燕的臉立即變了顏色,劉冬冬也顯得手足無措起來。“大叔,我看這樣。我去把冬冬的父親找來,讓冬冬和小燕通著他的麵說說彼此的心聲,此情此景,我想他會被感動的,也一定會答應他們訂婚的。”海子決定去劉冬冬家請劉冬冬的父親來,或者請他們夫妻一起來。隻要能來,劉冬冬和小燕死活在一起,大家再一起燒火,事情就十有八九成了。“我也跟海子哥一起去!”水根站起來,拽著海子的胳膊說,“走啊!”水根也看到小燕的臉色變了,那表情是在埋怨水根是個烏鴉嘴,水根想急切逃離現場。“二弟,你跟我去也可以,但是不許亂說話。”海子真的不放心他,怕他不小心說錯了話,將事情搞糟。“一切聽從黨安排。放心,海子哥,我不會亂說的。”水根向海子保證。“那行。大叔,大嬸,你們將屋子收拾收拾,準備迎接貴賓吧。我們走了。”海子說完,向劉冬冬點一下頭,示意劉冬冬好好在這裏陪小燕,家裏的事讓他放心。邵偉春夫妻下了炕,將海子和水根送出大門,並一再向海子致謝。外麵確實沒有屋裏舒服,寒風襲來,海子不由的打了一個趔趄。水根長得壯實,對寒冷的抵禦能力強。正像生活在北極的北極熊和生活在南極的企鵝,笨重而肥胖的軀體有的是脂肪,讓寒冷拿他們沒有辦法。“二弟,你剛才怎麼不注意,又揭小燕傷疤,你沒看到她都惱了嗎?”海子和水根邊走邊說。“海子哥,我這是為她好。你想啊,一個人受了傷,有了傷疤,必須時時揭它一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時間長了,自己和別人就都不在意了,就都放下了。但是,如果我們把傷疤包起來,不給別人看,就成了心中永遠忘不了的傷疤,誰也不敢揭,誰也不敢碰,那就終生放不下,生活就不會快樂。”水根搖頭晃腦地說。“嘿,二弟,行啊!什麼時候想事這麼富有哲理了,哈,你真讓我刮目相看了。從此我決定,不再限製你說話了,你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可以發表你的言論,怎麼樣?”海子被水根的一番話征服,不敢再小覷水根了。因為水根說話辦事,是有一定的理論支撐的,不是隨意來的,能真正揭示事情本質。可是,海子不明白了,水根那麼有思想的人,怎麼那麼早就與大自己三歲的女孩訂了婚了呢?他們確實真的相愛嗎?海子剛想問問水根他自己訂婚的事,一抬頭,已經來到了劉冬冬家的大門口。海子和劉冬冬是好朋友,當然經常到劉東東家裏來。劉冬冬家的小院布置的非常講究,菜園子四四方方,周圍都是磚砌的牆,使院子變得幹淨而緊湊。劉冬冬的父親叫劉廣海,是一個很有眼光的農村人,也是一個很有才藝的農村人。能紮各式各樣的燈籠,寫一手好毛筆字,過年時有很多人請他寫對聯。劉廣海現在在鄉政府任職,現在要過年了,放假在家。劉冬冬的母親叫薑枝芸,聽說高中畢業後當了幾年民辦教師,後來不想幹了,回到家裏侍弄家裏的責任田。在風水溝這樣的山村,劉冬冬的家算是一個書香門第了。在劉廣海和薑枝芸的教育下,劉冬冬很有出息,現在是布穀一中這個重點中學高二的學生,而且學習一向很好。劉廣海和薑枝芸為此感到很自豪。海子上前去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出來的是劉冬冬的母親薑枝芸。“喲,是海子啊!冬冬沒和你在一起嗎?他不是找你排練節目去了嗎?”薑枝芸沒有看到兒子回來,有些納悶,急忙問海子。“噢,冬冬在小燕家呢。他在哪裏嗑瓜子說話呢,讓我來找劉叔問點事。”海子不敢隱瞞,告訴了薑枝芸劉冬冬的下落。“他自己不回來,還打發你們哥倆回來,你們也願意跑這個冤枉腿。進屋吧!”薑枝芸知道了兒子的下落,放心了,把海子和水根讓進了屋。屋裏掛滿了剛剛寫好的對聯。再過幾天就過年了,已經有很多人找劉廣海寫對聯了。劉廣海將寫好的對聯都掛起來,一是為了相互比較,精益求精,看看彼此之間有什麼優缺點;一是掛放的對聯容易幹,來取對聯的鄉親摘下來,就可以拿走了。“劉叔,又忙著寫對聯呢?”海子欣賞著劉廣海寫得對聯,確實筆鋒雄勁,得體上道,堪稱書法高手。海子家過年的對聯由海子來寫,海子感覺到與劉廣海的書法比起來,相差太遠。海子一邊欣賞著,一邊不住地稱讚:“太好了,寫得太好了。”“不行,與村東的趙月前老先生比起來差老了。”趙月前是一位老私塾,已經過了六十歲了,村中紅白喜事的絕大部分文書都出自他的手,尤其是寫一手好字,誰見誰誇。劉廣海將寫好的一副對聯雙手擎起來,自己欣賞著,他知道海子也寫毛筆字,就讓海子看:“海子,你給劉叔看看,哪個字寫得最好?”劉廣海將對聯向海子挪了挪。“‘家給人足,改革春風催國富;本固邦寧,承包時雨助農耕’,這副對聯,寫得太好了,要我看啊,哪個字寫得都很好。要說最好嘛,就是這個‘春’字,不知對否?”海子指著劉廣海手上的對聯,回答劉廣海的問話。“哈,有點眼力。我這一生,就喜歡寫春字,也不斷地練這個字,連趙月前老前輩都誇我的春字比他寫得好。海子,你小子很有文化,腦袋又聰明,怎麼不念書了?”劉廣海搔到了海子的癢處,海子的臉立即就紅了。“我海子哥在家裏自學呢,不用念高中,一樣考上大學!”水根見海子麵紅耳赤,急忙替海子解圍。“那是,那是,自學成才嘛,了不起,了不起。”劉廣海將手中的對聯用別針固定在屋裏掛對聯的繩子上,又在桌子上鋪上裁剪好的紅紙條,開始寫下一幅對聯。他拿起毛筆又放下了。瞅著海子說:“我剛才聽你說,是劉冬冬打發你來問我點事?”“不是問您點事,而是求您去幫忙。”海子連忙糾正剛才話中的錯誤。“海子,你是知道你劉叔的,我是輕易不會幫助別人的,除非……”劉廣海瞟了一眼海子,眼睛眯成一條縫,有一種挑戰的意思。“除非什麼?”海子追問。“除非你能對出我昨天寫的一副上聯的下聯,我才考慮幫不幫。”“好,一言為定!劉叔,如果我對出了您的對聯,您必須無條件答應幫我們的忙,可以嗎?”“好小子,敢要挾我。好好好,我就答應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請出上聯。”“談何容易?泱泱大國,解決老大難,既飽且溫,座上常來邀月客。”劉廣海將手臂抱在前胸,得意地瞅著海子。“我對:‘說甚簡單!濟濟眾生,不愁吃穿,逢年過節,壺中盛滿醉人醇。’怎麼樣?劉叔,我對的還算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