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沒完全暗下去,路邊店麵的霓虹燈卻早已亮起。雖還沒到夜晚,但已有路邊的攤與商販們在給予這個城市放鬆的人一些寬慰。白日裏空無一人,夜晚卻笙歌絲起,這裏或許已經成為了這座城市裏最後的放鬆聖地。
我背著我最心愛的吉他,在這條望不到盡頭的路上慢慢的走著。路上的情侶與行人匆匆,與我相持背道。我盡量的躲避著向我衝過來的行人,嘴上一直聲的著抱歉,內心卻十分煩躁。終於在近10分鍾後,我終於走到了我工作的地方。
忘了介紹,我現在在一家酒吧內唱歌,好聽的是駐唱歌手,不好聽的,甚至還不如一賣藝的。但我很喜歡這份工作,真的非常喜歡。
我站在酒吧門口的階梯上,看著底下往來的行人們,我點了根煙,蹲在那裏慢慢的抽了起來。半隻不到,酒吧門口的鈴鐺提醒了我有人走了出來,我習慣的往旁邊挪了一下,沒有回頭繼續品嚐著苦澀。
我等了好久也沒發現人走動,才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突然發現竟然是個大熟人。他是我的大學同學兼室友兼一切與我有關的事,是我的兄弟我的死黨,我叫他老趙,真名 趙建軍。同時也是這家酒吧的幕後老板,也是當時學校裏的名人。我還真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裏碰到這個大忙人。在我還在思考他為什麼到來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嘿,我、這麼久沒見也沒想我,就不會來個電話嗎?虧我還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看看你,李然,你就是一神經病。你你胡子也不刮,留著這麼長的辮子幹嘛,這也不像是你的風格啊。”趙建軍麵露不屑、賤賤的道。我早已習慣了他的一切,但在這時候竟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捋著我那已經長到肩膀的辮子沒有話,回過頭去繼續看著路邊的行人。
趙建軍也沒繼續發問,而是走到我的身邊,給我一樣蹲了下來,和我一樣望著路邊的人們。“給我來根煙。”我轉過頭去看著他道:“大老板我這煙可能會抽不習慣吧。”話音剛落,趙建軍一把把我手中即將燃盡的煙頭搶了過去,狠狠的吸了一口,歎息道:“沒想到這煙的味道也變了,和原來的沒法比啊。”我笑了笑,沒有話。內心卻想到:煙的味道並沒有變,而是我們經曆的多了,感覺變了而已。
我轉過頭去望著他:“怎麼今有空來這邊了。”他低下頭沒有看我,而是把那手中的煙頭按滅在地上緩緩地道:“一來是想你了,二來是我最近有點累了,想來找你聊聊,對了好久沒聽你唱歌了,今晚我可期待著你的大作啊。”我笑著點了點頭,伸出手扶在他的肩膀,我們倆人沒話,一直看著路邊來往的行人默默的蹲在那裏。
過了一會,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一邊起身一邊道:“走吧,時間差不多了,進去吧。”趙建軍點了點頭和我一起走了進去。這時候酒吧裏的人已經不少了,大部分我都見過,便笑著與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算起來我在這裏也唱了不少時間了,從一開始的陌生到漸漸熟悉,最後便像知己般,我唱出他們的心聲,他們感受自己的世界。酒吧不大,不像那些蹦迪的吧,這裏或許是這裏最繁華地方中最能享受安靜的地方了。我看著坐在位置上的人們慢慢品嚐著美酒,享受這美好的安靜時光。
還在我思考的時候,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我一回頭發現是這裏的服務員,也是我在這裏為數不多的朋友,我叫他王。“然哥,來了啊。今準備唱什麼歌啊?”王笑著對我道。他是在酒吧隔壁大學的在校生,算起來也是我的學弟。看著他我便能想起我曾經在大學生活中的一切美好。我也笑著點了點頭道:“今晚上你們老板這個大忙人來了,我可要好好伺候他一下。”話還沒完,趙建軍便來到了我的身邊,道:“嘿,又我的壞話來吧。王你去忙吧,不用管他。”完便摟著我的脖子,把我帶到吧台。很自然的走進吧台裏輕聲道:“先生,請問你需要喝點什麼酒。”他的這些舉動令我有些反胃,我摸摸了胡子便道:“水就好,忘了我不喝酒了。”趙建軍點了點頭給我倒了一杯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杯,和我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我看著趙建軍的身影,發現少了些大學時的稚嫩,多了些風塵氣息。這種令我陌生又感到熟悉的感覺,我發現自己已經慢慢習慣了,因為沒有誰是會一直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