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揭起舊傷疤,霍大少立刻從人群後閃出來,隻不過還是待在後麵,他也用手指著張嘉安,大聲道:“張嘉安,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怕以後更多的人被你騙,所以要教訓教訓你,好教你再不敢出去騙人!”
張嘉安自以為有了白傑給他撐腰,膽子已經大了起來,跳起腳來喝道:“你莫以為我真怕了你,你想教訓我?我還想教訓教訓你呢!你這個為富不仁,搶人妻女不說,夜裏還去踹寡婦門的家夥,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霍大少氣急,也跳起腳來,正要破口大罵,旁邊一個家丁趕忙拉住了他,在他耳旁細說了幾句。
於是霍大少又淡定下來,朝著張嘉安不懷好意地一笑,退到了一邊。
那邊矮胡子已經退到了一邊,也許是樂得看一看狗咬狗的好戲,看兩邊能各咬出怎樣的一嘴毛,見霍大少被家丁拉住了,也就輕笑一下,走出兩步站在了路中央。
矮胡子一抱拳,朗聲道:“聽說有位武林同道在此,胡某不才,正想討教一二,卻不知道足下是哪位?”
水清突然搶出來,也學著矮胡子的樣子,略一抱拳,道:“水某在此,閣下想怎地?”
矮胡子還沒說話,霍大少已叫了起來:“不是她不是她,這野丫頭我認得,雖說也會兩招三腳貓的功夫,但跟胡大哥你沒得比。”
“喂!什麼叫三腳貓的功夫!”水清怒道:“有種你就出來和我比劃比劃,看我這‘三腳貓’的功夫能不能打得你滿地找牙!”霍大少好像吃過水清的虧,見水清滿麵怒色,竟不敢和她對視,慌忙一躲,又閃到了人群後麵。
練武之人,神色中通常有種練武之人特有的氣質,矮胡子雖然看得出,眼前這比男孩還凶的丫頭不像是什麼高手,但明目一掃後邊三人,卻也沒一個像是身懷技藝之人。
白傑要站出來說話,水清卻手肘子一撞,將白傑頂了回去……她也已看出,這個白傑小弟可能真的如張嘉安他們所說,很耐打,但無論是從神情,還是慕容子冰描述的他和別人動手時的情景來看,都證明了白傑小弟真的不會功夫,至少現在不會。
水清的這小動作矮胡子看在眼裏,心想反正自己來了,總是要打打看的,眼前這丫頭確實不值得自己出手,就朗聲道:“水姑娘,你若真有武藝,不妨就先和霍家的家丁保鏢們打打看如何?”
竟然瞧不起自己,不願和自己動手?
水清雙手一叉腰,喝道:“好,就讓姐姐我先教訓教訓那幫混蛋,再來收拾你這烏龜王八蛋!”
說完卷起袖子就要動手。
白傑此刻再也忍不住,不管如何,他既知道水清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就一定不能讓她一個人去強出頭。
白傑挺身而出,張嘉安見他的白傑哥終於出手,也高興得拍手大叫。
白傑沉聲道:“教訓這群不開眼的家夥,還用不著水大姐出馬,且先看看我的手段!”
張嘉安跳起來大聲道:“霍大少,你完了!”轉頭又向白傑道:“白傑哥,今天給我好好教訓一下這霍家的大少爺,讓他長點記性,以後再……”
話沒說完,又被慕容子冰拉了回去。
白傑此刻一站出來,矮胡子倒真吃了一驚。隻見白傑眼中雖沒什麼精光,也沒練武之人那種霸道的氣質,但表情卻平靜得很……應該說是太過平靜了!就好像眼前的人全是小貓小狗,完全不放在眼裏一樣。
在這樣的情形下,通常隻有兩種人會有這種表情——真正身懷絕技的高手,或者無知者無畏的人。
可是看白傑後邊三人的情形,雖然那個書生和那個丫頭眼裏有些擔心,卻沒有出手製止的意思,而再看滿眼盡是興奮之色的張嘉安……很顯然前一種人的可能性大些!
矮胡子看起來粗豪,卻是個人精,這時情況不明,他更不願意先出手了——讓這些家丁們先探探底,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