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伏在他懷裏痛哭,眼淚止也止不住。他慌了手腳,卻是更加溫柔小心的對我。
好在那些都過去了,我們的未來也許會有風雨,但經曆過了那些,再也沒有什麼能將我們分開,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生死相依,榮辱與共的一家人。
因為之前曾經傷過一次,還大出血,所以現在我們要孩子倒是有點困難,君長謙很緊張,也一直都很自責。
結婚的第二年,君長謙三十二歲,我們終於有了第二個寶寶。他把我當一級保護動物來保護著,每次產檢必須陪同著,每次我說要去花店,他都會反複叮囑,不要在花店呆太久,怕那些花香對寶寶不利;每次都和我一起聽胎教音樂,伏在我的肚子上給寶寶講故事,他的聲音低沉動聽,每次都是直接把我給哄睡了。
最搞笑的一次是,有一天,一位男顧客來店裏買花,要送給即將生日的太太。一進店就問:“君先生不在麼?”
想著估計是認識君長謙的,我回答他說,估計在公司正忙。
顧客說:“啊,君先生還在上班啊?我還以為他跟你一起經營這家店呢。不然哪裏有那麼多時間去聽胎教課。”
君長謙從來沒跟我說過他有去報名參加胎教課,但在這位顧客的指引下,我找到了那家早教中心,看見君長謙有模有樣的在老師的教導下,和其他幾位爸爸媽媽做著喂奶瓶、包尿布的動作時,眼眶莫名的就酸了。
上哪裏去找一個人,這一生對我情有獨寵?他對我的愛,一直以來就是綿綿密密的,看不見為你做了多麼大的事情,但是每一件細小的事情都讓人忍不住落淚。
那天他回來,我問他去哪裏了,君長謙笑著說是在公司開會,估計是不太好意思說去學那些知識,我也就不再追問。
就是在那天,我第一次抽筋,他嚇得麵色大變,用他溫熱的掌替我揉著,滿臉的心疼道:“生完這個,我們就不生了,我們隻要一個寶寶就好了。”
我說一個會不會太孤單了,君長謙說:“可是不忍心見你這麼辛苦。”
他不會知道還有比這更辛苦的事情,當半夜醒來,我推他說肚子疼的時候,他一個翻身差點滾到了床下,卻是反應靈敏的叫了忠叔,一把將我抱起就下樓驅車去了醫院。
第一胎生得比較費力,他聽見我的哭聲,差點就要把護士掀翻在地,衝進來了。後來明月姐說,當時君長謙坐在產房外麵的椅子上,一動不動,手上的青筋都能看見。
後來我拿這件事笑他,君長謙一麵給寶寶喂水,一麵道:“當時真的很緊張嘛。”
他學的那些東西都沒有白費,抱寶寶的姿勢是最標準的,連我這個老媽都自歎不如。月子裏我睡眠不夠,寶寶換尿布之類的事情都是他在做。以前我也想像過,他換尿布時不慌不忙依然優雅的樣子,隻是實際卻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才剛把換下來的尿布扔掉,打算換新的上去,寶寶很不配合的就又拉了便便,把包他的小被子都弄髒了,君長謙手忙腳亂,最後好不容易在忠叔的幫助下換上了,已是滿頭大汗,像打了一場戰一般。我在一邊笑,君長謙頗有些無奈:“怎麼看老師教的那麼容易,自己做起來就那麼難呢。”
當然,我們也有矛盾,比如寶寶的名字。
兒子三個多月的時候說要上戶口,君長謙查古籍查到淩晨三四點,最後告訴我說:“叫君玉吧。”
查了半夜的古籍,最後取了個隻有四筆的名字,會不會太那什麼了,我說:“你沒把兒子放心上,這麼簡單的名字,根本就不適合他。”
於是,某人被無良老婆逼去書房,又再查了一天字典,回來委屈的說:“想來想去,還是君玉合適。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我瞪他:“自己叫君長謙,兒子叫君玉,你倒好,一句話,取了兩個名字,還說你沒偷懶?”
婚後的生活,君長謙在家裏基本沒有什麼地位,第一位的是兒子,第二位的是我,第三位的是忠叔,因為忠叔老了,第四位才是他。
君長謙卻常常為了這個他處在最末位的家努力,管理公司,照顧家人,盡他最大的能力。
有的時候我會想,尹不語前輩子究竟積了什麼德,這輩子竟然狗屎運這麼好,遇見君長謙這樣的男人。估計這個問題誰都回答不了,就是愛了,就是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