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謙能這麼快出院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想著也許是公司有事要忙,所以早些出院了。對於他的提議,我隻能回答:“抱歉,我現在的工作是全職,和公司簽過品德操守準則,不能兼職任何有報酬的工作。”
俞北道:“這樣的話,那就不高薪了。當是來幫北哥哥一個忙。”
我還想拒絕,俞北又道:“我是真心忙,公司裏的事整得我一個頭兩個大,想著老大得快些好起來,才能替我分憂啊。所以,小丫頭,這個艱巨而光榮的任務,非你莫屬。”
既然是俞北千懇求萬拜托,那我就勉為其難吧。(作者:不語就等著這麼一個台階呢。)
他們住的地方就在公司附近的一幢大廈裏,三居室住著兩個單身漢。
我一到,俞北安頓好了我,讓我住在君長謙隔壁,又打電話叫了鍾點阿姨來家裏做晚飯,安好了一切,拉我到一旁訴苦說:“可把我悶壞了,小丫頭,我得出去透透氣,每天公司裏的壓力,再加上一個病人,差點沒壓死我。我得好好逍遙逍遙。
君長謙好笑的看著俞北急不可耐的樣子,眉宇間都是鬆著的。他手裏正翻著一本時尚經濟,也許是翻到了某一頁,眉頭略微蹙了起來,叫住俞北道:“把這個拿去扔了!”
我看過去,一本很新的雜誌,說扔就扔了,這人,還真是有錢沒處花呢。
煮飯阿姨很快就到了,像是做熟了這兩個單身漢的飯菜了一般,很快就忙活開了。我顯得有些無聊,俞北把我叫過來,名義上是照顧君長謙,可吃穿用度都有人張羅,又哪裏用得著我?
倒是君長謙和我聊了起來:“工作還順利麼?連續請了那麼多天假,沒挨批吧?”
我坐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開了電視,一麵漫不經心的回答:“沒有。”這會兒我對他,已經沒有了當初離開S市的恨意了,但卻多了些氣,也不知道是在氣他還是在氣自己。
“敏昊已經把她接回去了,出院的時候,醫生下了結論,說是精神出現異常,這一輩子估計都會在紀家的牢籠裏度過了。”君長謙的聲音平緩之中透了一絲的不忍,很多時候,我覺得君長謙的情感都要比一般的男人更加細膩。在和紀敏恩初見之時,他也沒有料到會有今時今日的結局。
阿姨端了飯菜上桌,摘了圍裙說是要回去帶小孫子,讓我們把碗收到水槽裏就行。
阿姨的臉上都漾著笑,一麵道:“看先生和小姐這樣般配,將來孩子必定也是十分可愛漂亮的。”
我們都變了變臉色,阿姨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並未察覺我們,徑自告辭而去。
他似乎胃口不太好,隻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倒是專心的替我布菜,像是很多年來一直做慣了的一般。
“多吃點,你瘦了很多。”他如是道。
我低著頭吃,因著阿姨的那句話,我想起了我們的孩子,他那天在病房裏問紀敏恩的那句話,也讓我心頭微微的震動著,泛著酸。
我反駁道:“不知道誰是病人。”
君長謙低笑了一聲:“這才是小狐狸~”
這樣的相處也好,我們都不說什麼愛,不提什麼在一起,隻是單純的享受著當下。如果真有一些東西可以去修複那些裂痕,隻怕也隻有時間有這種魔力。
吃過飯,我把碗筷收進水槽裏,出來就聽見他在看電視,是一檔經濟新聞,正在采訪一家公司的大人物,隱約聽見眾思兩個字,我微微愣了一下,待衝淨了手出來,他已經換了台。
想著病人不能晚睡,我把遙控器拿了,對微抬著頭錯愕看我的君長謙道:“你是病人,必須早睡!”
君長謙無奈的笑了一聲:“比醫院的護士還嚴苛,早知道,幹脆不出院了。”
很久不曾看見他的笑了,我微微動容,卻仍是正襟危坐。
電視關著,又才吃飽飯,無聊之中,君長謙回房拿了一樣東西在擦拭,是那枚胸針,和樂思源一模一樣的那枚胸針。
我想起他在國際MALL開業的發布會上說,這是我愛的女人送的。莫名的就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