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爵少想結婚(1 / 2)

C市,傍晚,大雨。秋日少見的傾盆大雨默默下個不停,許安年已經在雨裏站立兩個小時,她麵無表情,小臉蒼白,一縷縷的濕發粘在身上淩亂不堪,周身上下唯有一雙眼睛散發著堅毅的光芒。她要等的人是來了,但是又走了。想到一個小時前,一對光鮮亮麗的男女在仆人撐起的大黑傘下耀武揚威來到許安年的麵前,李文修嘲笑的對許安年說:“你已經不是那個許家的大小姐了,雖然長的還行,但是你太死板了,四年了碰都不讓我碰,以前要不是看在你們許家還有用的份兒上,老子早就不伺候了!現在好了,你趕緊從老子眼前消失,什麼玩意兒!”之後便是李家大門狠狠磕上的劇烈聲響,好像有什麼在她耳邊爆炸一樣,安年感覺自己的的心都被震得生疼!太死板了嗎?早就不想伺候了?嗬,原來一切都是假的,李文修竟然裝了四年,安年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突然心中漫上無盡悲哀,那什麼才是真的?也許什麼都不是真的,比如曾經許家的輝煌,比如她二十年的錦衣玉食,還有李文修四年的照顧李家父母多年的疼愛,這一切應該是個夢,隻不過現在被人用惡魔之錘敲碎了,她便醒來了!許安年又等了一個小時,她心存一份兒僥幸,也許李家父母見她可憐或者想起往日爺爺對李氏的幫助,會願意拿出五十萬來救治爺爺的命。而李家父母自始至終都沒有露麵。李氏跟許家是世交好友,因此在安年十六歲那年,安年和李文修訂婚了,此事還在當時的c市轟動一時,而四年來,未婚夫李文修一直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對安年也不錯,盡到了一個做男友的責任。隻是她沒想到李家會翻臉不認人,人性在災禍麵前總是顯出醜惡的一麵,比如此時,許家不過才倒下三天,李文修立刻暴露本性,投身於別的女人身邊,而李家雖然沒有發布兩家解除婚約的新聞,但是卻對許家袖手旁觀,她這個昔日極受李家上下歡迎的未婚媳婦此刻卻連李家的大門也進不去了。秋日的大雨下的無聲無息,安年現在無暇悼念剛剛逝去的愛情,不,也許那連愛情都不是,她想著躺在醫院裏的爺爺,想著許家欠下的五億巨債,她急需大筆錢財來解燃眉之急!可是三日的奔波已經讓這個人生剛剛經曆二十載的少女嚐盡了人情冷暖,她清楚的知道,李家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她必須抓住!可是此時此刻,許安年已經從希望變成失望,慢慢的絕望了!就在她要被絕望的潮水淹沒頭頂的時候,她被身後明亮的車燈晃得回過神來,原來天已經黑嚴了,而傾盆大雨也變成了細細密密的小雨。安年機械般的扭轉回頭,透過細密的雨簾,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緩緩的停在十米開外。“停車!”磁性慵懶的聲音在車內響起。“呃……爵少,怎麼了?”司機詫異的問道。南恩爵那雙比這雨夜還要黑沉的眸子莫測的盯著前方雨中瘦弱的身影,性感的唇角邪肆的勾起,“少爺我突然想結婚了,你看她怎麼樣?是不是很可愛?”司機兼保鏢再兼特殊助理的左洞明差點被這話驚的從駕駛座上跌下來,英明神武俊帥無雙的爵少竟然想結婚了?天要下紅雨了嗎?左洞明不敢置信的側身看著後座上英俊的男人,試圖規勸他不要衝動:“爵少,您今晚是不是被刺激到了?雖然蕭小姐不懂你的好又拒絕了你,還有老夫人也催您催的緊,但是你也不要太衝動了……”“我要你看她怎樣!”爵少淡漠的話語,左洞明卻聽出了警告的意味,好吧,能改變爵少的決定的人大概還沒生出來。左洞明瞬間清醒過來,立刻順著爵少的目光看到了雨中的許安年,隻是渾身濕淋淋的,臉色白的像鬼,隻有一雙大眼睛勉強可看,少爺難道這次被打擊壞了,以至於審美都出現了這麼大的偏差?左洞明很想說:不怎麼樣,哪裏可愛啦?不過一向奉自家少爺為神明的左洞明,還是僵硬的開口誇讚:“嗬嗬……少爺眼光一向好!”並且熱情周到的給少爺拿出雨傘,打開車門。安年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撐著傘踏雨而來,一步步向她靠近,那隻有藝術家雕刻刀下才有的俊美的容顏,頎長而有力的身材,仿佛一個活生生的發光體,雖然還沒靠近就已經能夠想象到如火的溫暖。“女孩子的身體多麼矜貴,怎麼能受得住如此的寒冷!”頭頂的雨水突然停止了,安年長而翹的眼睫毛上還沾染著晶瑩的水珠,怔怔的望著他,磁性悅耳的話語讓她僵硬的身體似乎恢複了些暖意。不管以後的歲月裏,兩人有過怎樣的糾葛,安年始終都記得此時她抬頭望著他時的感覺,俊美如斯的五官,如神祗一般,在這個孤獨無助的雨夜裏,降臨在她的身旁。——直到溫暖的水流滑過肌膚,安年才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大腦終於清醒過來,她竟然膽大包天的跟著這個陌生男人回了他的家。安年雖然才二十歲,但是從小就在這個圈子裏長大,她很早就懂得這些有錢的男人一舉一動意味著什麼。就像現在,一個男人把一個陌生的美麗女人領回家,那目的簡直不要太明顯。所謂錢色交易,正是安年此時此刻最需要的,隻不過是陪這個男人一夜,就能救活爺爺的命,這筆交易簡直是太劃算了,她沒什麼理由不答應。安年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全身的皮膚都搓紅了,她終於關掉了花灑,小心的擦幹了身體,穿上不太合身的白色浴袍,光著腳,打開浴室的門。此時,沙發裏的男人麵對著巨大落地窗外的萬家燈火微微仰著頭靠在靠背上,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白色的煙霧籠罩的俊彥讓人有瞬間失神的錯覺,隻不過一個側臉,一個極普通的抽煙姿勢,就透著無與倫比的魅惑力,他有讓全世界女人瘋狂的資本,安年不禁有小小的歎息,也許這是上天最仁慈的安排了吧。覺察到身後的動靜,南恩爵側過身來,看見出浴之後完全不同的安年,被水汽熏蒸的紅彤彤的臉頰,還在滴水的濕發攏在一側,有瞬間的愣怔,隨後便恢複如常,並且隨手掐滅了還有小半的香煙。“喝了它,防止感冒。”隨著男人修成如雕刻的手指看去,安年才發現了南恩爵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大杯呈褐色的薑茶。安年很是詫異,饒是聰慧過人的她此刻也有些弄不清狀況:“這位先生,我……”也許是看出安年的緊張,他潑墨似的眸子輕閃,懶懶的說道:“放心,我不強迫女孩。”雖然隻是男人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透著狂狷不屑的味道,好像還沒有女人值得他去強迫一樣,但是安年一下子卻安心了許多。她小心的捧起玻璃杯,稍微灼燙的溫度差點使她歎息出聲,自從許家敗落的消息傳來,安年已經多日不曾體會過這樣的溫度了。直到安年小口小口的喝完薑茶,那道專注打量的視線才轉移開去,安年才發現原來後背已經汗津津的了,不知道是喝了熱茶的緣故還是被男人的視線燙的。安年剛剛放下茶杯,就被一條有力的臂膀半圈進懷裏,下巴也被挑起,“做我的女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