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君無焰對初一有著本能的防備,但是理智上的確知道他們是同一陣營的,於是便老老實實跟了初一走。
初一帶她到了一間酒館,君無焰掃了一眼,裏麵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但這也是這種地方的常態,見到初一帶了一個女子回來,肮髒下流的話還有口哨聲立即響起。
君無焰麵無表情快步跟著初一穿過了酒館大堂,上了二層的初一房間。
“你還挺冷靜。“初一看她一點都沒受到影響的模樣,挑了挑眉,那會汙言穢語,他剛來時都覺得不堪入耳,好一陣子才適應過來,但是君無焰卻對這種環境很無所謂一樣。
明明隻是個十七歲的女孩,雖然有過幾次戰鬥,但是在不久前還是被辰楚風暗地裏保護著的小姑娘,但是她卻表現得仿佛習以為常。
君無焰無所謂地“嗯”了一聲,這些的確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初一也不多問,隨意地擺擺手:“坐吧。”
君無焰環顧了一圈這僅有一張床一張桌子的簡陋房間,在床上坐下了。
初一給她倒了一杯水:“說吧,你跑到這種地方幹什麼?”
“來看看。”君無焰給了一個漫不經心地答案,一聽就知道是敷衍。
初一可不信,這地方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逛街一樣就能逛過來的,君無焰如果不是特意打聽過不可能找到這地方來,所以她必然是故意的。
“明天一早你就回去,我沒空照看你。”初一用命令的語氣淡淡道。
君無焰好笑,她來之前可不知道初一在這裏,可是她還是義無反顧來了,隻因為這裏有她需要的東西。
她挺直了脊背,聲音冷淡:“謝謝,但我不會走的。”
初一聞言眉頭就皺起來,看到君無焰交握著雙手,明顯是對他有防備的模樣,覺得她可能是不信任自己,於是輕咳一聲:“你可能不知道,按輩分上來說,你得叫我一聲表舅。”
君無焰剛好在喝水,聞言差點嗆出來,她把水杯放到一邊,愕然道:“你說什麼?”
初一自以為自己苦口婆心:“我算是你長輩,長輩的話你要聽,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
君無焰知道初一的意思,辰楚風安排初一來這肯定是有他的用意,初一要是不管她吧,良心上還有道義上過不去,管她吧,初一也怕耽誤自己的事。
“表舅,”君無焰艱難地吐出這麼一個稱呼,兩個人都被這個稱呼雷得不輕,默契地不提這個事,君無焰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既然是長輩,那你知道我母親現在的情況,她等不起。”
然後她無比貼心地建議:“你可以當做從來沒見過我。”
“住口,”初一嗬斥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好心被當做驢肝肺,倒也真打算不再管她,“既然你不要我管,那你便從我房間滾出去。”
他本來料想君無焰在看到外麵的亂象後會回來跟他求助或者認慫,但是沒想到君無焰頭也不回地紮進茫茫的夜色之中。
初一低咒一聲,追了出去。
卻不想隻是眨眼的功夫,君無焰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下可有些麻煩了,自由之城這個地方的詭譎,君無焰不清楚,但是來了一段時間的初一卻很清楚,夜晚的自由之城,是個堪稱“百鬼夜行”的地方,居住在這裏的人,一到了晚上有些人會顯露出魂獸的特征,並且在自由之城中肆意攻擊。
很奇怪的是,這些人一到白天就會恢複正常,並且根本不會記得自己晚上做過什麼。
初一不敢耽誤,立即聯絡了辰楚風。
辰楚風聽他說完後,眉頭微皺:“消失了?”
“是,”初一同樣神色凝重,“外麵情況混亂,我展開了魂識也搜索不到她。”
辰楚風想了一瞬,便做下決定:“不用管她,隨她去吧。”
初一問道:“若是死了呢?”
辰楚風淡然道:“那也證明她不過如此罷了。”
“你不是用靈魂起誓對君家盡忠?”
“但是盡忠的方式由我來說了算,放手去讓她曆練也是盡忠的一種。”
“謬論。”初一冷嗤道,但是不可否認,這的確是一個漏洞,辰楚風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裏,沒有露出任何不適的模樣就知道,他的靈魂還好好的,沒有受到違背誓約的懲罰。
“哦,對了,你見到她的話,讓她回殘黨一趟,當然,前提是她還活著的話。”
君無焰現在還活著嗎?自然是活著的,她沒有那麼容易死。
當她走出酒館的時候,就發現了街道上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