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士兵披著雨衣牽著軍犬,匆匆穿行在黑暗的江邊密林中。傾盆大雨在狂風的吹襲下抽打著山林和大地,隻有當雷電閃過時,才有光芒穿透晦暗濃密的夜色,照亮影影綽綽的森林。
士兵們一臉苦澀,因為在這樣的邪門的氣麵前,雨衣根本就不管用,但同時也一臉嚴肅冷峻,因為他們現在身負重要而秘密的任務。狂風不停的切變,像惡魔的惡作劇一樣,發出鬼叫般的呼嘯聲。風聲中夾雜的犬吠也遠遠傳來,不絕於耳,那是在遠處同樣執行搜索任務的戰友們。慘白的燈光劃過鬼影幢幢的山林,那是一列列步戰車和裝甲卡車,在昏暗無人的公路和泥濘的山間駛過。在這個詭異的夜裏,有眾多來不同單位的士兵和特工們在執行著同一樣任務——搜尋某兩個重要的人物。
“這鬼氣……真是太邪門,現在才三月份。”一個士兵咬著牙喃喃道。
“如果有人今是世界末日,我也不覺得驚訝。”另一個士兵喘了一口氣道。他抬頭向遠處的空看去,眼裏是他曾經認為絕對不會發生在這裏的景象。然而在這個春季三月的夜裏,位於中國腹地的鳳凰城的江邊,晦暗的夜空裏閃爍變幻著璀璨而妖異的極光,詭譎的雷光如同電蛇火龍一樣在低沉的夜幕中穿行,映亮了重重的雲。四處都是光怪陸離的景象,他們好像克蘇魯裏的角色一樣,不心誤入了邪神的國度。
一道明晃晃的光從頭上劃過,一架A-101直升機轟隆的飛向遠處,在這風雨和夤夜之中顯得有些渺。在這種氣裏飛行可不僅僅需要相當大的勇氣,也要有著不得不執行的任務。
“看樣子我們要找的人真的相當重要,居然動了這麼大的仗勢,還要你們親自督陣。”一個士兵道,轉頭看向身後的另一個人。這個人穿著特殊的灰色作戰服,左臂上有個一金色九頭鳥臂章。但是這些士兵們對這個部門並不了解,有人聽聞許久卻從未親眼得見,有的甚至還是第一次聽。
“把注意力放在任務上,我隻能告訴你們,現在我們要找的人相當重要。”這個人淡然的道,“你們就當自己是在搜尋失事的戰略核武器吧……”
戰士們麵麵相覷。這時不遠處的山林間又傳來機械的轟鳴聲,一列ZBL-09步戰車和10式輕型坦克打著大燈駛過泥濘的林間馬路,空中還有數架Z-10武裝直升機警戒巡邏。
“長官,我知道我們不該多問……不過為什麼找人的任務還需要出動這些武器呢?”士兵問道。
“我們並不是想打退堂鼓,但是我們至少得知道我們到底要麵對什麼。”另一個士兵道,認真的看著那人,“既然這件事情和你們扯上了關係,也許……誰知道呢,也許待會兒上會突然飛下來一條噴火龍之類的,那麼我們至少應該知道什麼武器能起作用,不是嗎?”
那人輕輕一歎,神色淡漠,道:“這麼吧,如果……我如果,待會兒你們看到了任何你們覺得是活著的、會動的,但是又不是人,又不是任何人造物的東西,那麼……轉頭就跑,想都別想,逃命就是的了。”
“可是……這個任務不是找人嗎?”士兵有些好奇。那人又歎道,有些無奈:“是啊,但並不是除了我們之外,沒有其他的……人也在找。”
這時,那人的對講機響了起來,雜音沙沙作響,看樣子幹擾比較嚴重:“……我們找到那個孩子了……”
“報告你們現在的位置。”那人摁著插在戰術背心上的對講機道。
“我們就在江濱公園遊樂場的水邊,長官,但是沒有那個成年人的蹤跡,隻找到了孩兒。”
“繼續找!”那人喊道,歎了口氣然後抬頭看向遠處。
浩瀚的江麵延伸在昏沉的黑暗和風雨中,蒼白的探照燈光在翻湧的水麵上劃過。三月的江水仍是刺骨的冰涼,一個瘦的身影躺在沙灘上,無力的任由風吹雨打、江水拍擊。他麵目目測不過十二歲,身體看上去也很結實健康,但此時卻嘴唇發紫,臉色發白,緊鎖的眉宇微微顫抖著。他處於昏迷之中,但腦海裏卻回繞著剛才他見過的景象——那是一片陌生而詭譎的地方,仿佛世界之外的邊緣之境,連時間都遺忘的地方,永恒的鬼神大軍在空中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