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夏夜,滿繁星閃爍,一輪圓月高高懸在邊,皎潔的月光落在那山川湖泊間,就像為大地披上了一層單薄的銀色素紗,山野中不時傳來的蟲蛙之鳴,似富有魔力般讓四周的一切都充滿了活力。
赤湖鎮、一個普通的鎮子,生活在這裏的百姓簡實樸素,平時以鎮邊緣赤湖的漁業為生,當然也不可能一年四季都在捕魚,所以當他們閑暇下來時也會耕田種地,倒也過著平淡安穩的日子。
此時的赤湖已經安靜了下來,遠沒有白日的熱鬧和喧囂,赤湖的四周長滿了楓樹,可惜沒到秋日沒有那遍地紅色似連湖水都被渲染的發赤的楓葉。
在漫星辰與月色的輝映下,波光粼粼的水麵上泛著些許薄霧,一葉烏篷船緩緩在水麵上行進著,船後蕩起了一行又一行的波紋,若此時有人在此提筆作畫,想必這幅畫也是絕美的吧。
烏篷船內是一位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少年在搖著船槳,那少年身著一襲淡灰色粗布長衫,俊美青澀的麵容上露出滿足的笑容,他有著一雙明亮的眼眸似乎可以洞察一切,兩道細長耐看的眉毛平添了一分細膩,高挺的鼻梁下兩片薄唇微微上揚著。
少年也是赤湖鎮的居民,他姓雲名喚晚暮,自便沒見過雙親,是鎮裏一位私塾先生將他撫養長大,雲晚暮脾性溫和隻不過平時沉默少言,鎮子裏的玩伴也幾乎沒有幾個。
看著空中那輪月,雲晚暮不由得歎息一聲心中多了幾分悲涼,不過想著今晚的收獲卻又釋然了,他沒有繼續劃槳捶了捶有些酸痛的手臂,看著遠處的夜空喃喃自語道:“將那尾肥美的鯉魚送給先生,想必他一定會很高興吧。”
雲晚暮選擇在這個時辰出來,是應為白要去學堂聽先生講學,再過幾日便是先生的五旬生辰,而他也要離開這個一住就是幾十年的鎮子,去其他地方遠遊求學了。
先生總在他耳邊“學海無涯”,或許他也累了想出去走走遍遊山川名勝吧,雲晚暮休息好了之後便繼續劃槳前行。
那一葉烏篷船緩緩向前,不多時雲晚暮便靠岸了,將一切打整好了之後,他拎著那尾鯉魚快步走在回到鎮子的大路上,耳邊也不時傳來路旁那青草叢中的蟲鳴。
赤湖鎮依山傍水地勢可謂極好,也許是夜深了雲晚暮走在道路上不禁覺得四周寒氣驟升,連那平時一直路過的大山心中都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恐懼。
雲晚暮加快了腳步逃也似的跑向鎮子的方向,借著月色很快就到了鎮的街道上,他迅速走入自己的屋內,將手中拎著的鯉魚放在桌上後,便倒向自己的床。
月落日升,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金色的陽光從窗外灑落到屋的地上,平日裏這個時間也已經到了先生講學的時刻了,不過躺在床上的雲晚暮卻麵色蒼白四肢冰涼額頭還冒著豆大的冷汗,他似乎染上什麼奇怪的病。
“笨子,這都日上三竿了!還要我這老人家親自來請你去學堂嗎?雲子?!晚暮?!”
雲晚暮的屋門外站著一位身著白色長衫手持木杖和藹可敬的倨僂老者,他便是學堂的先生,詢問幾聲後聽屋內無人作答,先生心中便覺奇怪,往日雲晚暮可是極為守時的。
先生緩緩推開了屋的門,這一覽無遺的屋內雖卻也整潔,一眼看去便見到麵色蒼白的雲晚暮,先生大步流星走了過去,將雲晚暮的手拉了過來伸手搭脈卻見他麵色陰晴不定。
隔了好一會兒,先生才搖頭歎息道:“山精索魂,唉!看來老夫恐怕是離不開這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