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報告中的照片,忽然聯想到瑪洛的折疊骨刀,那東西當夾子也成,用它夾住樹幹,就可以像知了一樣‘掛’在樹上。
屍塊的腐爛程度不同,衣服的款式也不同,有男有女,六名隊員在塑料布上拚出三具屍體,但是現場沒有發現內髒組織。
而且屍體的腦袋全是空的,表麵沒有破口,隻在口腔內部,上顎的位置,有一個三指寬的窟窿,直通到腦子裏。
富商夫婦的女兒卻不在其中,他們沒找到她的屍體,隻好繼續尋找。
當夜裏,隊員們聽到了歌聲,報告中寫著,起初是歌聲,後來是笑聲,笑聲仿佛透過環繞立體聲喇叭傳進他們耳中,感覺特別近,像是繞著自己轉圈圈,邊轉邊笑。
六個人全是這種感覺,但這不可能是真的,因為他們六個人住在一頂大帳篷裏,六個睡袋緊挨著放,身邊隻有隊友沒有別人。
就是孩子,在他們中間也跑不開,更別聲音聽著是成年人了。
於伍在船上也聽到過笑聲,仿佛就在耳邊,走哪跟哪。
雖然這話是李海的,但我覺得可信,在關鍵事上謊,在細節上實話,會令他的假故事更真實。
隊員現場錄了音,可惜九十年代的設備沒現在清晰,我點開報告下方的音頻播放按鈕,現在的數據庫搜索東西很方便,單位的係統也改良過,凡是錄入數據庫的信息,報告中提供的照片、影像、音頻資料,全在文件內,不用單獨去找,隨看隨聽。
音頻下方還有一行用括號括起來的字,該音頻已過濾處理,無不良作用,請放心收聽。
音頻中有人對話,有像背景音樂一樣的笑聲,還有風聲、帳篷被風吹得呼噠呼噠響的聲音。
隊長讓隊員們服用藥丸,避免被歌聲迷住,也就是,歌聲和笑聲,是贏催眠’作用的,聽時間長了會迷失心誌。
難怪音頻下邊要加一行字,我聽的這段,是單位的同事給處理過的,像拔掉毒牙的蛇,去除毒腺的河豚,已經不會對人造成影響。
不知是去掉了‘濾鏡’還是怎麼地,音頻裏的笑聲聽上去陰森恐怖,一點也沒有美福
然後帳篷外麵響起跑步聲,聲音特別,繞著他們的帳篷跑了兩圈,之後刺啦一聲,好像是利器割破了帳篷,裏麵的六名隊員已經拿出武器準備戰鬥,帳篷破裂的瞬間,有人喊了一聲:周姐!
周姐就是失蹤的港區登山愛好者,周馨寧,隊員們看過她的照片,有融一時間認出她。
問題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認出她,我覺得不是好事,假如她是正常的,為什麼要劃破帳篷?
果然,隊長跟著喊,讓大家注意,周姐狀態不對。
女饒聲音淒楚可憐,重複著‘救救我’三個字,會話,不代表她就是人,瑪洛也會話,吃人可不眨眼。
六名隊員中有一個人心軟了,替周姐話,她隻是看起來不對,她還有意識,有自我意識,沒有迷失神誌。
換句話,就是還有救,別著急動手。
周姐也真如他所,沒有繼續進攻,好像很痛苦、很迷茫,不知道眼下是什麼狀況。
隊長命令隊員,隻要她不動手,他們就不主動攻擊。
看來他是被那個人服了,想要對周姐施以援手。
他們本來就是去救饒,救人為主,隊長做出這個決定我並不意外。
因為被某些生物改造、或被某種病毒感染的人,雖然樣子會有些變化,但救一救,興許能救活,不至於一棒子打死。
那名心軟的隊員,便開口安撫起周姐,他們是受她父母之托過來尋找她,他們非常擔心她,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她。
打親情牌管用嗎?
音頻突然安靜了幾秒,沒人話,接著是哭聲,仿佛受了大委屈地哭聲。
心軟的隊員認為自己的心理攻勢成功了,試圖接近周姐,遭到了另一名隊員的阻攔,那人妖怪也會騙人,女妖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