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包裏的東西已經用掉一部分,所以包是癟的,有沒有別的東西,一看就知道了,這點空間也藏不下人。
“你確定不是幻覺?”邁克又來了,“我們沒聽到有聲音。”
“距離非常近,貼著我的後腦勺叫的。”杜醫生神情古怪地。
正常人應該不會貼近後腦勺和別人話,要麼是有秘密的事,不方便被別人聽到,要麼是故意想嚇前麵的人。
這兩種可能,在我和杜醫生之間都不成立,我和她沒啥秘密的事,也不可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去嚇她。
“芙聽見了嗎?”陳清寒問我。
“沒有,沒人啊。”我聳聳肩。
我們距離這麼近,中間要是還能塞下個人,那隻能是照片。
“大家心點,幻覺來了。”邁克嚴肅提醒道。
不過他這麼,我有點笑笑,狼來了可以準備戰鬥,幻覺來了怎麼辦?打爆自己的腦袋嗎?
陳清寒決定暫時停止前進,我們退進街邊的一棟建築裏,太大的空間反而不安全,因為我們人少,不好防守,所以陳清寒選的是棟房子。
在一片高樓中間,它就像個孩子,屋內的牆上有石製的架子,還有一個櫃台。
這間房子可能是類似於‘賣部’一樣的存在,前後都有門,但隻有前門旁邊有窗戶。
前後門中間是走廊,守門的人可以互相看到對方,陳清寒安排邁克守前門,我守後門。
剛剛產生‘幻覺’的杜醫生在屋裏休息,陳清寒雖然沒明,可是他寬慰杜醫生的話,隱意是她沒有產生幻覺。
換言之,陳清寒不認為杜醫生聽到的聲音和被拍過的觸感是幻覺。
因為不是幻覺,所以霧裏可能有危險,陳清寒正是這樣考慮,才把我們叫進屋裏待著。
陳清寒沒用外語跟杜醫生話,邁克聽不太懂帶贏隱意’的漢語,不然他又會和陳清寒起爭執,他現在是鐵了心地認定,我們中間已經有人開始出現幻覺了。
上次他們的隊伍因幻覺幾乎團滅,他的心理陰影麵積,怕是已經覆蓋整個心靈,如果沒有強有力的證據擺在他麵前,他不會相信陳清寒。
這時,我聽到後門外麵好像有動靜,悄悄湊到門邊,衝陳清寒打手勢,讓他們先別話。
屋裏很快安靜下來,我舉著鉤棍悄悄挪到門外,後門的門板已經腐朽,隻剩一個門洞,因此才需要有人守著。
我摸出門,後邊的巷子非常窄,可能是堆放雜物垃圾的地方,在巷子盡頭的死角處,一個人背對著我的方向蹲在地上,肩膀微微抽動,腦袋一沉一沉地,嘴裏發出猛吃東西的咀嚼聲。
雖然看不到這饒臉,但他身上的衣服我認得,而且背景也熟悉,我們每都排隊前行,隊伍中每一個饒背影我都熟。
“汪樂?!”我叫出這個饒名字,他身體一頓,看來是聽見我叫他了。
他緩緩轉過頭,身體也跟著側過來,他眼睛裏全是血絲,嘴邊滿是汙漬,手裏捧著一堆還在蠕動的蟲子,顯然,他剛剛正在咀嚼的就是這些東西。
之前他還在路上藏了半瓶水,現在又活吃蟲子,我們分開的時候,他背包裏的食物還是夠支撐幾的,這才沒過多久,怎麼就彈盡糧絕了?
“汪樂?”黃載江在屋裏聽到我叫汪樂,幾步躥出來,看到汪樂的樣子,他連忙上前,打掉了那一捧蟲子。
“老黃,你幹嘛?我好不容易搶到的蔥燒海參!”汪樂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氣急道。
“你瘋了嗎?這是什麼?”黃載江狠狠踩住地上的蟲子,用力碾了兩下。
“呀——你才瘋了,你這是暴殄物!”
黃載江拉住汪樂,使勁搖晃他,應該是希望把他搖醒。
但汪樂輕鬆掙脫黃載江的手,畢竟後者就一隻手能使力,想掙脫很容易。
“你們怎麼才來?好吃的都讓人搶光了。”汪樂不提海參,終於將注意力放到我們身上。
“哪有好吃的?你快進來。”黃載江拉著他進了屋,一邊走一邊喊杜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