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令候孤府
翌日。
令候孤特意盛裝,以示對新王的尊重。他率領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便來到了這項門台下。
遠遠的,便看見這城門進進出出的好不熱鬧,尤其是從城裏出來的人,個個滿麵紅光的,拿著個布袋子,咧著嘴就差跳了起來:“快去快去,還有銀子呢,哈哈~真發錢,真的,你看,白花花的銀子!”說著,還抖落著布袋子給正要進城門的人看。那太陽晃在銀子上,差點兒晃花了令候孤的眼。他下意識地一抬手:“什麼銀子?去看看。”
喬三兒趕忙抬起手臂擋在令候孤眼前:“候爺,這新城主太大方了吧,居然發銀子!”話音剛落,便看見有人竟然手托著金元寶!喬三兒的眼睛都直了:“候爺,候爺,您快看,金子!金子啊!”這一行人中,雖然隻有這喬三兒咋咋呼呼的,但其它人別看沒有做聲,依舊也是兩眼放光。要知道,這金元寶在他們那兒,可是實屬罕見,就更別提什麼奇珍異寶了。
令候孤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在心裏琢磨著:“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物,會突然來到了這荒蠻的地方發金發銀?不過,事無因果,必有蹊蹺。”
一行人來到了項門台府城門下。
隻見這城牆高聳,遠觀灰黑,近看青綠。麵前的門上赫然立有一城門牌,幾個大字寫著——聞眾門。
一旁的梁永讀了起來:“聞眾門。這門有名字,有意思。聞眾,聞眾,是觀遠廣之客吧。”
令候孤淡淡地說:“北門,聞眾。聽觀天下者,了明萬丈淵。眾歸眾,一路向北。這名,不是隨意起的。”
眾人聽得是雲裏霧裏,卻又都不敢問,隻能隨聲附和,是,是。
喬三兒忽然看見這城門匾旁懸掛一令旗:“誰說沒有進城令的?那旗不就是嘛!我就說嘛,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兒,誰進去都能拿到金子!”喬三兒剛一撇嘴,便看見這眼前的聞眾門裏出來了一城民。這老太婆牙都掉了一顆,還在那笑得合不攏嘴,就那身子骨兒,怕是掂量起幾個銀錠子都費勁。
“婆婆,這個銀子,是在這城門裏取的嗎?”段坤攔住了剛走出來的這個阿婆,阿婆眯著眼睛邊笑邊說:“是,是,就這個洞裏,瞧瞧,寶貝啊!我活這麼大歲數,都沒見過這麼大個兒的銀子。”說完,摟在懷裏便往遠處走了。大家回頭一看,似乎奔這錢來得人可是越來越多,甚至還有騎馬來的,想來,也是這遠道兒臨城的人。
令候孤笑笑,伸手指著這些人來人往:“知道這是什麼嗎?”
喬三兒嬉皮笑臉地說:“不知道,候爺您說。”
“這就是欲。但凡是人,對這不勞而獲的金錢,都沒有抗拒力。包括我。”令候孤說完,轉身便要進城,卻被梁永攔下了。
“候爺,這令旗...”梁永如若未提,似乎,這一群人都忘了還有這令旗一說。
梁永上前幾步,念到:“懸門令——凡老、弱、病、殘、無體能勞動者,方可入項門台聞眾門,賞白銀若幹。候爺,這聞眾門,要求是老弱病殘的人才能入。您看...”
“喬主堂,進去一試,看看他這令,究竟好用不好用!”令候孤吩咐到。
“我?候爺,我,我這也不老啊...”喬三兒特別害怕這等充滿危險的差事交給他一個人來做,所以,這城門就在眼前,他卻打起了退堂鼓。
“喬主堂,候爺都叫您去試試火候了,您這一直對候爺俯首稱臣的,這節骨眼兒,您可別丟人現眼啊...”說話的,是令候孤的侄兒,蕭宋。為人正義,俠肝義膽,戰場上英勇無比,生活中幽默風趣。人稱,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