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
當年沙場君為友,名動獨上歸鄉舟。
羨為盛世一漁翁,不做亂世萬戶侯。
~序
太平能臣,亂世英豪。
先秦失其鹿,下共逐之,劉季與霸王相抗,勝,奪取下,霸王自刎烏江。
後人歎曰:“江東子弟多才俊,肯為君王卷土來?”但往事已矣,不可終究。
漢傳獻帝,遂分三國,蓋桓、靈二帝寵信宦官始出端倪。
時巨鹿郡有兄弟三人,大兄張角,原為富庶商人,時巨鹿大旱,百姓流離,兼有瘟疫橫行,張角不忍百姓塗炭,故散盡家財,以資鄉裏。又得異書藥方,遏製瘟疫,鄉民以此得救。。
張角自思人命不長久,又恐藥書失傳,故廣收門徒,查其品性,授之藥石醫理,有弟子百人,十餘年間,各自發展,徒徒甚多,鹹稱角為“大賢良師”。以為尊敬。
時下將亂未亂,帝賣官鬻爵,金銀賄賂得當,則可位入顯爵。
陳平,本一無賴人,因妻嫂與閹宦曹節有舊,又以妻女賄之,得涿郡郡守,上車甫定,輒以苛捐雜稅不窮,九牛拔之不剩一毛,時民愚昧不知法,苦不堪言。
角聞之,拍案而起,怒道:“下之腐,如狼瘡生於心頭,棄之則死,醫之無門,罷罷罷!人之病,吾可醫之,國之病,怎可醫之?不若效仿陳吳之事,取下代之!”
角密謀反,其下張梁,張寶獻計,藏兵於民,角乃立三十六路渠帥,廣收信徒,自建“黃巾教”,以謀大事。
時下鐵器皆藏於世家宮廷之手,試問手無寸鐵之人,如何能抵朝廷精良甲士?
角苦思無計,時門下門子稟報,一長衫書生拜帖求見,言可解之憂。
角異之,煩請,客輒進。
來人身長八尺,器宇不凡,雖是做讀書人打扮,但眉間卻暗含英氣,端是一位人物。
“先生所來何事?”見來人如此氣度,角語氣是多恭謹。
“大賢良師不必客氣,文優此來,乃為大賢良師解憂。”來人快人快語,直擊張角內心。
“哦?先生知我所憂?”角語氣甚疑。
文優撫指一笑,道:“大賢良師所想,陳吳之事而已,大賢良師所憂,無兵戈鎧甲以成事而已。”
角大驚,大咳不止,繼而大笑道:“先生玩笑,角乃升鬥民,豈有此願?何至如此戲耍於吾?”
文優肅然,起身道:“大賢良師既無此誌,文優也不便久留,告辭。”罷,邁步欲走。
角見文優邁步而去,臉色躊躇,須臾大聲疾呼:“先生留步,聽角一言!”
是夜,角與文優徹夜詳談,及明文優欲離之時,角眉宇多見憂色,也不知與之談論內容。
文優欲走,張角設宴挽留。
酒酣之際,張角道:“先生何不留下!若能助我成事,日後裂土封侯,不在話下。”
文優好飲,此時也是微醺:“非我不願,實是不能也!家師有言,此來須往西去,不然恐有性命之憂。”
張梁陪宴,見得此言,道:“大賢良師叫你留下你便留下,何至如此多言,大賢良師不願對你動粗,張梁願代之!”
角急言道:“梁弟不得無禮!”又向文優告罪道:“他是一鄉野村夫,不懂禮儀,我替他告罪。”語畢,往文優深施一禮,又道:“先生真不考慮?我諾,我若成事,封汝為王!”
文優思慮再三,道:“大賢良師若能成事,不消封王,願為賬下刀筆之吏,助大賢良師永固江山。”
角道:“好!某家日後便在洛陽城擺下十裏筵席,靜待先生。”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文優半醺半醒,踉踉蹌蹌,欲出角府,張角親扶其上馬,甚是恭敬。
文優自離角府,購得駿馬三匹,自西不停而去。
角急召寶良二人及心腹幾人商議,角曰:“今秘舉事,奈無器甲,為之奈何?”
幾人不語,皆埋頭苦思。
久,角曰:“吾聞一人,位列三公,有一外室,私兵於內,或可圖之。”
其下一人笑曰:“大賢良師所之人,可是那袁隗袁子陽乎?”
角定睛一看,此人體長雄偉,赤麵無須,波才是也。
波才道:“大賢良師不知,吾弟波文與那袁子陽外室有私,床第之間告知此事,竟告與我,以為炫耀。”
角撫掌大笑:“合該賺此兵甲器具。”
是夜,波才率人埋伏在外,波文與袁子陽外室飲酒為樂,酒酣之際,波文道:“是夜深冷,可賞酒與眾護院,以為恩賜。”婦人然之,卻道:“護衛眾多,恐酒不足。”波文笑曰:“有酒,懸於戶外,可取之。”
婦喜,起,外出喚來侍長,言之此事,侍長不疑徑去。
護衛眾皆飲,獨一人不沾一滴,眾視之,姓高,名順,字文孝,並州人士,流落在外,侍衛長見其容貌瑰偉,甚罕之,見其貧困無依,便招為護衛。眾問之,或答曰:“某為看家護院,豈為私而廢公乎?”眾人皆笑道:“何至於此!夜深無人,不過杯酒,何至誤事!”三勸,亦不飲,眾人乃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