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很快就到了她所在的樓層停了下來,季燃歎口氣,蹲下身將嚴若維吃力地扶起來,趁電梯門即將關閉之前,走了出去。
等她終於將“醉美男”扶進屋,扔到沙發上的時候,她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了。
即便如此,善良的她還是彎腰給他脫了鞋,將他在沙發上擺成一個舒服的姿勢,又在他的頭上墊了一個抱枕,這才放心地去浴室洗澡。
等她洗完澡包著頭發穿著睡衣出來,才發現,“醉美男”不知道什麼時候翻了個身,從沙發上栽了下來,現在正臉朝下趴在地毯上睡得正香呢。
這個男人,也太能折騰了!
她現在洗了澡,人一放鬆,全身的力氣早就沒了,哪兒還能再將他弄回沙發上去啊?
季燃決定無視,就讓醉鬼在地毯上睡一晚上好了!
她咬咬牙,一狠心,轉身就回了自己的臥室。
她的家不是本市的,這套公寓是她租的一室一廳,就一個臥室,所以沒有多餘的客房給嚴若維睡,就隻能讓他在客廳呆一晚了。
但躺在自己床上的季燃卻怎麼也睡不著。
她總是擔心著外麵客廳裏的“醉美男”,畢竟地麵太硬,而且又是趴著睡,怎麼睡得習慣嘛。
明天早上起來,還不得骨頭疼肌肉酸痛啊?
她忽然想起前些天看過的一則新聞報道,說是本市有個愛喝酒的醉鬼,某一天也是將自己喝得爛醉如泥地回了家,老婆不讓他上床,將他趕到了客廳。
醉鬼在沙發上趴著睡了一晚,結果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起床做好早飯的女人叫他起來吃飯,才發現他的身體冰冷僵硬,已經死去多時了。
後來法醫來檢查了,說是醉酒導致呼吸不暢,再加上趴著睡更是將口鼻堵了個嚴嚴實實,幾方麵的因素迭加在一起,醉鬼就這麼被自己給悶死了。
一想到這條新聞,季燃再也睡不著了。
在床上翻來複去好半天之後,她終於還是起了床,拉開臥室的門,走到了外麵的客廳。
嚴若維依舊臉朝下趴在地毯上,原本平穩的呼吸此刻聽起來有些斷斷續續。
季燃嚇得心裏一個激棱,生怕他出意外,趕緊蹲下身去想要將他扶起來。
可是醉了酒的男人,身子本來就比平時要重得多,再加上她的力氣早就在之前就消耗殆盡了,哪還有半絲餘力去抬他。
就連想要將他翻個身麵朝上躺著,她都費了好半天,而且還成功地讓自己又出了一身汗。
真是冤家!
季燃累得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心裏不無惱怒地腹誹著。
不管了!
好歹已經將他翻了個身,不會再像新聞裏的那個男人那樣被他自己給悶死了。
她實在是沒力氣了,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她應該是對得起他的!
季燃努力說服著自己,打定主意就讓嚴若維這麼躺在地上睡著,為了擔心他著涼,她又特意返回臥室搬了床厚被子出來,替他蓋在了身上,又將抱枕墊在了他的頭下。
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什麼大礙了,便心安理得地回了臥室。
她太累太困,以至於忘了關臥室的門,就這麼往床上一倒,然後將被子一卷,就滾到了床的最裏麵靠牆的一邊,然後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季燃忽然覺得有些熱。
她迷迷糊糊地想;也許是被子裹得太緊了,便閉著眼睛去掀被子。
然而,任憑她怎麼掀,身上的被子就是沒有被掀開,而且,從後背還源源不斷地有熱力傳來,將她“烤”得口幹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