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給我水。”
漠北的一處地牢裏,透過頭頂一絲昏暗的光線,一身髒汙的女子睜開了眼,發出虛弱的聲音。
女子的衣服已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隻有一隻金線繡的鳳凰落在她的後背,在鮮血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景瀾咬牙動了動身體,即使耗盡全身力氣,掙紮出一身冷汗,卻隻移動了不過一寸。
滿心的絕望。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五天不吃不喝,她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逝。
也許下次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吧。
有腳步聲慢慢地靠近,景瀾沒有抬頭,因為連抬頭的力氣也沒有了。
來人推開牢門,一身紅色宮裝奪目而又刺眼,看到眼前情景後,一聲輕笑揚起:“怎麼,昔日寵冠後宮的瑾貴妃,如今也落得這副田地了,真是恭喜啊。”
見對方毫無反應,宮裝女子用染的猩紅色指甲的手挑起景瀾的下巴,唇角微勾:“你不是很能打嗎?武功不是很厲害嗎?起來呀?再打給本宮瞧瞧。”說著一腳踹在了地上的人身上,“也是,本宮都忘了,你如今筋脈俱損,已經是個廢人一個了。哈哈……”
地牢瞬間回蕩起女子一陣陣陰冷的笑聲。
景瀾依舊一動不動。
女子嗤笑:“你該不會還妄想著陛下能來救你吧?哈哈,做夢!本宮見你可憐,便告訴你吧,陛下真正放在心尖上的可是蘇瑾蘭,而不是你,景瀾。”
她刻意咬重“景瀾”兩個字,眼睛像毒蛇一般緊緊盯著始終不作回應的景瀾道:“你不過是一個替身,一個笑話罷了,而且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哈哈哈……”
“說夠了嗎,夠了就請岀去。”景瀾終於開口,聲音破碎而沙啞,但卻出了奇的平靜。
因為這些,她早已知道了。
三年來的相愛相守,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笑話,嗬嗬,笑話。
真好笑。
好笑到讓人眼眶發酸。
宮裝女子見此,猩紅的手拂過景瀾後背的那隻鳳凰,眼神變得狠厲。
“好了,話都說完了,看在相識一的份上,妹妹就幫姐姐一次,讓姐姐也走得好看點。”說著拔出腰間的匕首,緩緩蹲下身子,靠近地上的景瀾。
景瀾的雙手微微蜷縮,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那把匕首,若是以前,還不等她拿出匕首,自己就能讓她瞬間斃命,可如今感到自己連攥緊拳頭的力氣都沒有,看那匕首一點點靠近心髒的時候,她忽然想到解脫兩個字。
突然,“咚”地一聲,宮裝女子還握著匕首的身體倒了下去。
利劍穿過她的身體,瞬間胸口湧出大量的血,她眼睛看向身後的人,滿臉的不可置信。
“阿瀾,我來了。”男子手持長劍,看也不看倒在血泊裏的人一眼,對著景瀾道。
這低沉而又熟悉的聲音落在景瀾的耳朵裏,猝不及防,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你確定喊的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