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啊,這麼遠從花溝趕過來,所為何事?”老頭子在任超的攙扶之下慢慢悠悠的走到寨子門口,那裏有四五個人桀驁不馴的或站或蹲,看見老頭子過來了也就是看上一眼,動都沒動。
“老頭,李家在江湖廣發命令尋一個兄弟,這麼大的事,你落水山莊就沒動靜?”那群年輕人中間唯一的一個站直的混混道,“或者,老頭以為落水山莊家大業大,不把李家放在眼裏了?”
“這……”老頭子欲言又止,恭維吧,落水山莊一向獨立江湖外過自己的日子,不願對李家馬首是瞻,丟了麵子,不恭維吧,李家又是江湖大佬,平白無故惹上去也不好,正當他想詞,任超開口了。
“咱們混江湖飯的,多個朋友多條路,李家家大業大,我們自然想交朋友啦。”任超若有所思的看了年輕人一眼,“肖不平,這番話你來是怎麼個意思?你花溝洪水寨難不成跟李家混鹽鐵了?”
年輕人就叫肖不平,而和李家混鹽鐵這種法在道上並不是什麼好法,江湖人大部分不敢得罪李家,但對於李家憑借官家身份插手江湖一事還是頗有微詞的,曾經就有大佬對那些李家的混混你們跟李家混鹽鐵的,白了就是李家的走狗,大多數人都默契的把李家走狗改了個好聽的名字,混鹽鐵的,就相當於給走狗穿了件衣服,本質還是不變的。
“你!”肖不平怨毒的看了任超一眼,“忘記介紹了,這四個是李家的門客,你們落水山莊不上心,李家就隻能自己過來啦。”
“你真的歹毒啊。”任超有點兒咬牙切齒,剛剛要是表現出不恭敬之處,怕是得罪李家了吧。
“不早了,都黑了,不要磨嘴皮子了。”一個蹲在一旁的漢子道,“我叫李福,承眾兄弟情,都叫我書生。色這麼暗,老債主就不請我們進去喝一杯,住一晚?”
和尚,道士,書生,眾人的口中隻有三個人對得起這三個名詞,和尚懷韻,道士馬師,書生就是秦嗣同,秦嗣同早年間過目不忘之名為眾人所知,先皇不信,給了他三的功夫把禦書房近五千本書看完,之後隨機抽取五本讓他背誦,竟一字不差。
不是平均一近兩千本的閱讀速度,禦書房再好,其中除了孤本還是有不少是外邊的書籍,再者皇家的書是有針對性的,沒有市井間打發時間的冊子,也沒有夫妻間增加樂趣的讀物。先皇檢驗之後大喜,道,“源之一書生可抵書生十萬。”秦嗣同,字源之。
自那裏開始,秦嗣同平步青雲,官至宰相。
“當然,當然,書生到此,我落水山莊歡迎之至。”老頭把任超拉了下來,任超擺明了對那個李福不爽,為了避免他出什麼得罪李家的話,也隻能這樣,他心裏想著,我落水山莊的人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你就算住進來,又能如何?
難怪抽晚上來,白大夥都有事做,晚上都回來休息,找什麼人怕是一目了然。任超心裏有點兒忐忑,落在老頭子後麵,悄悄的在老頭背後畫了個圓。
“這個,大當家,你們寨子裏的人都到了?”李福兩隻眼睛四下亂看,“我怎麼看都沒看到那個叫黑的家夥。難不成,他給什麼人通風報信去了?”
“你這話的,他可能在哪裏玩,我去吆喝兩聲,不勞您費心,您去堂屋,飯菜等會上。”
“誒,為李家辦事,什麼費不費心呢。哦,對了,聽你們四前抓了個道士,不知道道士在哪?”李福的眼睛眯起,“難不成這麼大一個寨子,被他溜了?”
“書生不愧是書生,這麼點事都知道,那個道士半路上上就放了,出家人,抓過來要遭報應的。”老頭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李家要是連這點消息都打聽不到那才奇怪嘞。剛剛任超在他背後畫圈,在寨子裏暗語就是肉票的意思,落水山莊很少劫持肉票來寨子,那就隻有這幾抓的秦昊是肉票了,當下撒謊,因為他們對李家並不感冒,本來是真的不知道消息,但抓了人還不雙手奉上給李家,那就是有罪,李家絕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查出來就更要不得了,包庇李家的犯人。
“放了?沒事,我隻是來借宿一宿,明早還要去東林。”李福無所謂的道,“你知道的,最近還是很忙的,***縣大也不大,但要是要找個人,還是得來回奔波幾趟的。”
李福這話的時候眼睛眯著,他看到了一個黑高個的夥子從堂屋的後麵偷偷摸摸的混進人群裏,他眼神很好,記憶力也很好,落水山莊的人物圖他隻看了一遍,認出來那人是綽號黑的夥子。當然,他的這話不僅僅是實話,同時也是在警告大當家,李家終究會找到這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