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瑩正懊惱自己怎麼又在她傷口撒鹽,正想給她點什麼安慰,卻見夜尋揚起笑臉,溫聲道:
瑩瑩,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隻是,我現在的任務呢?就是照顧好媽媽和“弟弟”。
說曹操曹操到。
季小北正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其實,某人剛才就自前麵遠遠看著她,當她說到自己付不出學費的時候,他聽得一清二楚,更是特別認真地看清了她眉眼間堆積的遺憾難過,他心裏煩躁,卻不知是聽了她說要照顧弟弟還是看到她眼裏的難過。
這時便快步過來,拽了夜尋的胳膊,旁若無人地責罵起來:
顧夜尋,你看看現在幾點了,老太太早就在胡同口眼巴巴的守著你,你也太不讓人省心了。
“喂小北,你弄疼你姐姐了”。
雖然早習慣了季小北對顧夜尋的惡劣態度,但幾乎每次邊瑩都會跳出來抱不平。
然後季小北就會摔個臉來噴自己:
礙著你什麼事兒了,邊呆著去,這是我們家務事你管得著嗎?
然後顧夜尋都會生氣地扭著季小北的耳朵:跟瑩姐道歉?
不倒?
道歉!!!
不倒!!
你倒不倒?
就不!!!
然後每次自己都要出來圓場:好了好了,受不了你們姐倆了。
這才止戈為武。
瑩瑩,下周一學校見哈。
胡同口,自然要分道揚鑣了。
隻是,方才邊瑩說的每一個字,卻牢牢記在了某人心上。
周一上午一二節是江城音樂學院古董級教授的公開課,所以,能來的不能來的這個時候都來了。
顧夜尋早早便來占了前排絕佳的位置,她可不想浪費與大師近距離接觸的機會,而且,這樣的大咖上課,來晚了挨點名批評不說,還得在後麵站著聽講。
三三兩兩有學生進來,顧夜尋知道,這個時候,邊瑩肯定還在睡覺。看了也白看,便埋頭開始整理昨晚打印出來的講義。
“小姐,不好意思,你這個座位已經有人預定了”。
公式化的聲音,居高臨下的語氣。不用看也知道又是那些不學無術的富家公子雇傭的貼身跟班。
顧夜尋最討厭他們這樣的人,白白占了學校寶貴的入學名額,自己卻從不來上課。
手上動作略停了停,卻沒有搭理那人。
“小姐,我說,你現在做的這個位置已經有人預定了”。
夜尋不耐的抬起頭:
這麼多座位空著你不能坐別的嗎?
那人似沒有想到夜尋會直接拒絕讓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