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寶月主仆三人連同那個孩子都消失不見了。她們住過的房間隻見保持著人剛剛走的樣子。店二早就與掌櫃了昨晚的事情,他們將客棧開在這種地方,也習慣了刀光劍影,默默收拾好了房間,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十爺這邊,淑惠和孩子還沒有醒來,他卻隻睡了大半宿,昨夜所發生的事情全被他看在眼裏。從直郡王在門口敲門,到直郡王擁著寶月一同出來,到他們一起消失在夜幕中,全都落入了十爺的眼睛裏。
“你們都收拾起來,行禮都收拾好,等夫人一醒,我們就加緊步伐,爺有大事要趕緊回京。”十爺輕聲對幾個奴從道。
京城裏,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真照耀在青石板路上。一輛寬敞的大馬車正輕快地行駛在上麵。隻見馬車前和馬車後各有一騎,他們表情肅穆,神色嚴峻,應該是侍衛。馬車轅上除了馬夫外,還做著兩個內侍一樣的奴才。
“八哥,那些人我已經都聯絡過了,他們同意了聯名上書給皇阿瑪,舉薦你為太子。”九爺與八爺共乘一輛馬車內。昨晚,九爺又沒有回自己的府邸,自然是歇在八爺府裏頭的。
此刻,隻見八爺身著一身月白色的朝服,腰間的束帶上繡著一條騰飛的四爪龍,一看就是京城最有名的紅繡坊裏出來的。腰間掛著兩枚玉佩,一枚是青玉,是一個獅子含珠的樣子;另一枚是一枚白色的和田玉,圓形的龍紋。他磕著眼睛,似乎在打盹,嘴角微微上揚著。
“除了他們,我們還得找幾個京官兒,得是一品二品的大員支持才行。”八爺開口道。
“那我讓額娘去與舅舅們通通氣,再就是八嫂這邊的人也可以聯絡聯絡。還有我的嶽父。八爺,你放心,這一回,我們合力將你推上太子之位。”九爺的臉色看起來顯著一股子潮紅,那是興奮的潮紅。
“哪有那麼容易。不是還有直郡王,老三和老四。”八爺這才睜開眼睛道。
“直郡王隻是個武夫,皇阿瑪壓根也沒看上他吧。不然為何現在這個時刻讓他立刻回漠北。老三是個文學大家,也隻能舞文弄墨,於政事上是不可能與八哥你相比的。唯一最有威脅的還是老四,那個冷麵閻王。”九爺道。
“是呀,他可是冷麵閻王。宮裏頭曾有人看見他去看了那個宮裏頭的人。”八爺眼裏閃過一絲精光道。
“是嗎,皇阿瑪可是下過令不準任何人探視廢太子的。他公然違抗皇阿瑪的旨意?”九爺驚訝地。
“那種地方怎麼可能逃過皇阿瑪的眼線,想必皇阿瑪都知道他進去過,可是卻並沒有就此事去問他的責,可見並不想追究此事。”八爺道。
“老四如果做太子,我最不服氣!”九爺憤恨地道。
“可是他卻是在佟皇後膝下養大的,又曾經在皇阿瑪身邊養過,隻怕有些人會覺得他是除了太子後唯一的嫡出的皇子。”八爺眼裏閃過一絲陰霾。這是唯一的他覺得自己比不上四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