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這一早上到底去哪裏了,我們是不是不請自來,人家才不願意出來相見呀?”一身紫袍的九阿哥陰陽怪氣地坐在前屋裏,搖著他那把象牙扇子。
“老九,稍安勿躁。”八阿哥抬手用茶蓋捋了捋杯中的茶葉,淺灰色的長袍側掛了幾個香囊,另一側則掛了一個同心如意結。
“八哥,九哥,十四弟,我聽四哥這莊子的樹林是不設邊界的,連著燕山山脈呢。裏麵必定有猛獸,咱們這次打獵,要是能遇到個把大蟲就好了。剝了皮,曬幹了,獻給皇阿瑪。”十阿哥生得人高馬大,不喜讀書寫字,卻異常愛好拉弓騎射。他的福晉也是眾位皇子福晉中唯一的來自蒙古的公主。
“那林子大得很,搞不好還容易迷路。”十四阿哥脫口而出,幸好他還留了半點心眼,沒將四阿哥囑咐的話忘到腦後。
“十四弟進去過?”八阿哥敏銳地一掃十四阿哥,問道。
“額,未曾進去過。隻是聽四哥他這林子物產富饒,牧畜豐富,是圍獵的絕佳場所。”十四阿哥躲閃開八阿哥銳利的目光,看著十阿哥道。
正間,四爺的長腿已經邁了進來。
眾人都站了起來,對著四爺喊了句“四哥”。雖然都是皇子,但是長幼有序,他們見到四爺,還是要維持下兄友弟恭的麵子的。
“都來了,我已經讓下人準備好了馬匹獵狗以及宮羽羅盤。今就讓我們痛痛快快玩樂一番。”四爺熱情地道,一改平日冷漠陰沉的樣子。
“就等四哥這句話了。四哥你是可以躲到這莊子上逍遙快活,我們兄弟悶在府裏頭也是都閑得慌了。”九阿哥早等得不耐煩了,此刻已經是迫不及待想要出去跑上一陣子了。
四爺令蘇培盛將準備好的馬匹、仆從、獵狗、弓箭等物一一給四位阿哥分配下去,然後才對幾個弟弟:“今我們五人五組,從午時開始,到戌時結束。看誰打到的獵物最多最大,誰就是優勝者。中午就吃幹糧,晚上咱們再燒烤飲酒。”四爺道。
“那總該有個彩頭吧,這樣才能激起求勝心嘛。”九阿哥又道。
“那依照九弟的意思,什麼彩頭最好?”四阿哥沉聲道,本來就是你們自己要來我莊子上打獵的,我同意了,讓你們來已經算客氣了。怎麼著,還要我當冤大頭,出彩頭呢!
“這個不勞四哥操心了,弟我已經帶來了彩頭了。”九阿哥神秘一笑。
八阿哥一聽,就咳嗽了幾下,十四阿哥一道在九阿哥府裏住了幾,自然也知道他的“彩頭”是個啥意思。隻有十阿哥被悶在鼓裏。
“你帶了什麼彩頭?”四爺挑眼問道,他一向就看不上這個九阿哥,文不文,武不武,整就喜歡喝酒狎妓,實在是很有損皇子臉麵的。
九阿哥一收他那把象牙扇,然後雙手合掌拍了幾下,隻見外麵一個奴才領著一個懷抱琵琶的女子走了進來。
此女上身著淡粉色綢緞金絲鎖邊大褂,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紗花點綴兩鬢,妖妖豔豔,勾人心魄。隻見她纖腰盈盈一握,皓腕若隱若現,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指如削蔥,嘴若櫻桃,一顰一笑皆千般風情萬般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