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府外停著五輛馬車,大阿哥和伺候他的一個丫頭和一個嬤嬤進了第一輛馬車;三阿哥和伺候他的丫鬟並著一個嬤嬤進了第二輛馬車;蘭琴和念雪、惜茶並環碧進了第三輛,尹氏由著夜罌,再加上芍藥和柳嬤嬤進了第四輛。第五輛馬車據全都是四爺和兩個阿哥換洗的衣服和一些書籍。十幾個跟從的太監則跟在馬車後跑。
四爺自然是騎馬的。可別,他穿著深藍色袍子,配著月白色的比甲,頭戴鑲著墨玉的圓頂帽,袍側掛著那個令蘭琴很眼熟的玉佩,騎在渾身滑亮如黑鍛般滑膛而又異常高壯的大馬上,真個是意氣風發,好不瀟灑!
蘭琴拉開車廂的窗戶朝著外麵看了看,正好看到四爺打馬從隊伍的後麵趕了過來。他拉了拉韁繩,讓自己的馬與蘭琴的馬車步調差不多。
兩個人就這麼在空中來了一次眉目傳情,一人在馬上,一人在車內。車內的三個丫鬟就當自己是擺設,都自動地默默低著頭,盡量不影響主子們的情緒。
“你看什麼?”四爺問。
“我看你的馬呀!”蘭琴彎起嘴唇道。
“想騎馬?”四爺還真怕這格格會在大庭廣眾下“看他”。
“嗯。不過妾身不怎麼會騎馬。爺能不能教我?”蘭琴腦補著自己策馬奔騰在草原上的樣子,心一定很爽很快活。她的第一次騎馬還是在1世紀的時候某一次去西北草原那邊,被人牽著馬繩溜了一圈就算騎馬了。
“爺的莊子上有一片樹林,那裏還圈養著麋鹿、狐狸等動物,等到了,爺教你騎馬,再一起去狩獵。”四爺。
“好是好,可是妾身也不會射箭。”蘭琴心:完了,這滿人女子難道也是自幼就騎馬射箭嗎?
“你騎著馬跟著爺就是了,哪裏輪得著你拉弓。”四爺笑道。
……
一開始,蘭琴坐在車裏還在幻想著即將到來的聲色犬馬的快活日子,可是當馬車在官道上跑了一個時辰後,她算是吃夠了灰塵的苦。為了不讓馬車過於顛簸,官道上鋪上了細細的黃土,這樣一來,馬車是平坦了,可是灰實在太大了。她還是坐在馬車裏,可想而知騎馬在外的四爺和後麵跟著跑步的太監們。蘭琴不敢打開窗戶了,外麵真的是黃塵滿路,跟北京的沙城暴有得一拚。
一行車馬外加十幾個太監車夫跑了大半才到四爺位於燕京郊外的莊子上。
等蘭琴被念雪扶著下了馬車,才看見後麵的太監們,他們真個都成了泥人。身上、臉上、腦門上都是細細的黃土,偏又這五月底的氣,已經是差不多0°左右的樣子,他們又是跑步,也不知道衣服裏是個怎樣的情形了。就連四爺,此刻也是渾身都是土。
怪不得他要帶上那麼多衣服了!當看到第五輛車裏放的都是衣服和書時,蘭琴還鄙視了下:一個大男人和兩個屁孩的衣服用得著要用一輛車來馱嗎?現在,她開始擔心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帶少了。
莊子上的奴才們早就迎了出來。四爺對領頭的一個老奴交代了幾句,便忍不住大步流星般地朝著為他準備的屋子奔去了,估計是去洗澡的。
大阿哥和三阿哥,以及他們的人由著幾個莊子上的奴才領著回自己的屋去了。蘭琴和尹氏也跟著幾個嬤嬤樣的人往分給他們住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