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不好了!出事了老大!”傳令兵跑進了營帳,驚慌失措的看向坐在帥帳中的男人。男人戴著麵具,靠在椅子上似在休憩。
“吧,出了什麼事。”男人沉著的著,“老大!那些魔族,他們、他們還沒死!我們負責斷後的輕騎兵,全都死了!”十七八歲的傳令兵,摸了一把臉上的鮮血,顫抖的話語中帶著憤怒與驚恐。
“轟!!!”營帳外麵的巨響,夾雜著士兵們不甘的怒吼,男人神情一頓,摸了摸臉上的麵具,“出去看看。”傳令兵知道,這個男人每次摸他的麵具,都預料著死亡的開始。
傳令兵顫抖著走出了營帳,入目皆猩紅。
“那些魔族,他們,還沒死、還沒死!”傳令兵瞪大著雙眼,他不能接受,這些魔族,憑什麼,他們憑什麼沒死!
“啊啊啊啊啊!”不遠處傳來淒厲的喊聲,傳令兵蹣跚著走了過去,這是他父親的喊聲,他的父親出事了,他要去救他。
男人拉住了他“這種時候,還要去送死嗎。”傳令兵甩開了男人的手,“至少,搶回我爹的屍體。”男人沒有阻止他,默默的跟在傳令兵身後,至少,不讓他死。
男人是將軍,他帶著他的屬下,征戰極北,討伐魔族。對於男人來,這個世界沒有他打不贏的仗,他理所當然的擊潰了魔族在極北的“軍隊”。
男人的麵具能夠掩蓋他的氣息,愚蠢的魔族根本發現不了他,他輕鬆的穿越過了那些所謂的魔族,斬殺魔族大獎客無憂,將那些沒有頭腦的魔族滅殺殆盡。
男人隨手斬殺一隻豬頭人身的魔族,看,魔族其實很弱,不是嗎?可這真的是曾經統治這個世界的魔族嗎?他們實在太弱了,弱的就像一頭豬一樣。
男人從客無憂身上找出了一張地圖,這張地圖的邊境,越過了極北,是人類從沒到達過的地方。
男人離開了大部隊,告訴士兵們先行離開,隻身一人向著極北之外的地界行去。他在那裏,發現了真正的魔族,無法抵抗的物種。
他們高貴優雅,與極北那些蠢貨完全就是兩個種族,外頭的那些魔族,是由他們創造的仆人。
男人恍惚著離開了極北之外的地界,追上了大部隊,他忽然知道為什麼在他之前前來極北征戰的人,無一人幸存,因為他們殺的,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真正的恐怖,往往發生在最後。
他下令全軍急行,一刻也不準休息,士兵們抱怨男人,覺得魔族已經被消滅了,為什麼還不讓人放鬆一下,要知道他們可都是帝國的英雄。
男人麵對質疑一言不發,士兵礙於男人的威信,執行了命令。
急行軍的第五,還有兩個時辰的路程,就可以到達最近的鎮,男人鬆了一口氣,下令部隊在原地稍作休息,一個時辰後繼續趕路。
五沒閉眼的士兵們體能都到了極限,沉沉的睡了過去。男人也憩片刻,直到剛剛傳令兵來到營帳。
他們,追上來了。他們要麵對的,不再是那些愚蠢的東西,而是真正的魔族。這一仗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他們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
輕騎兵的死亡,就意味著屠殺的開始。
士兵們的血與潔白的雪交融,偌大的駐地,隻剩他與傳令兵兩個人。
男人用麵具掩蓋了他跟傳令兵的氣息,那些魔族感應不到了生機,一個個悉數離開。男人跟在傳令兵身後,一刻也不敢放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從哪裏跑出一個魔族。
傳令兵找到了父親的屍體,屍體上沒有傷痕,手上緊緊握著兩個包子,這是他為兒子留著的食物。
傳令兵抱著父親的屍體痛哭,他最後一個親人,死了。傳令兵哭著掰開了父親的手,把兩個帶著殘餘溫熱的包子吃了下去,眼淚滴落在地的瞬間凝結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