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風總是和煦的,少年坐在床上,空洞的眼神凝視著窗外的風景。
靜坐了不知多久,他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
一陣突兀的敲門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寧靜,少年還是毫無反應,像是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幹擾,整個人的情感如被鎖在牢籠裏。
門外的人見沒人回應,堅持不懈地敲門,似乎是不耐煩了,敲門聲越來越急促。
終於是沒有耐心了,門外的人推門而入。
“黎祁言,你……”
聲音戛然而止。
少年的睫毛輕顫,如同機器一般轉過身來,她錯愕的雙眸就這樣撞進他的心底。
少女膚如凝脂,柔順的長發乖巧地披在肩上,一雙桃花眼泛著疑惑,嘴唇如櫻花瓣,讓人垂涎欲滴。
一襲白裙,後麵還背著提琴。
青澀的臉龐還未成型,不過已經能窺探她以後必是一位美人。
在他看她的同時,她也在打量他。
過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雙眼,左臉上隱約看過一顆淚痣,幹裂的唇瓣緊緊抿著,由於長時間待著這裏,給他增添了一種病態白,消瘦修長的身體被寬大的白襯衫包裹著,讓他看起來更加弱不禁風。
她看著他,疑惑問道:“你怎麼在我弟弟的病房裏?”
少年垂著頭,手緊緊攥起。
真奇怪的人,少女獨自低喃著。
少女上前,點了點他的手臂,“你怎麼不話?”
幹裂的嘴唇輕啟,嘴裏發出一絲不明的聲音,嘶啞難聽。
突然,少年無預兆蹲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頭,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女孩頓時就慌了,手忍不住顫抖著。
“你,你沒事吧?”
回答她的依然是他痛苦的呻吟聲。
吞了吞口水,忍下心裏的恐懼,“別,我去叫醫生給你。”
完,正打算走出去。
少年一把拉住女孩的雙手,像是在乞求她別走。
“你……叫我別去叫?”
少年點了點頭。
女孩咬了咬唇,“可是……你頭還疼麼?”
少年使勁搖頭。
“好吧!”,少女妥協了,然後鄭重地對他鞠了一躬。
“實在不好意思,我走錯病房了,既然你沒事,那我就不打擾了。”
在得知少年頭不痛了,不用叫醫生了,女孩鎮定地對他。
其實在他頭痛前一點時間女孩就知道自己走錯病房了。
這就尷尬了。
進錯病房誰不尷尬。
更何況是一個十五歲的姑娘。
少女幹幹地笑著。
想到自己剛剛犯蠢的模樣,她隻想扇自己一巴掌怎麼破……
蠢死了,蠢死了……少女在心裏呐喊著,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少年緊緊攥著她的手臂,不肯讓她走。
少女笑了笑,她對這個少年陌生,她也不是自來熟的,更不是所謂的聖母,她沒有理由去照顧這個少年吧!
少女的手像是不受她的控製,像撫摸狗一樣揉了揉少年的頭發,一邊笑著對他:“放手!”
雖然是笑著的,但是聲音隱隱有發怒的跡象。
少年空洞的眼神流露出一絲不舍,但還是乖乖鬆手了。
看到他周圍散發著“我被人拋棄了的了”氣場時,少女心裏刷過無數彈幕。
臥槽!怎麼感覺是我的錯!
這可憐的模樣,搞得我是惡毒可憎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隻是進錯病房了而已。
雖是十五歲的姑涼,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世界對她深深的惡意。
怪我咯!
她實在承受不了這滿滿的罪惡感啊!
揉了揉他長且淩亂的頭發,故作老成地對他:“我給你拉一首曲子聽聽。或許,你的心情就會好一點。真的,音樂會使人快樂!”
少女一臉認真。
少年眼神空洞,她當然看不到,隻當他是默認了。